风花雪月踩云行(D10 拉萨大昭寺-博物馆-罗布林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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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日,星期日,拉萨大昭寺-博物馆-罗布林卡

 第一次来到拉萨,举世闻名的布达拉宫是一定要前往参观的,而参观券只能提前一天预订。睡到七点半钟,被无聊的电话叫醒,相约去布达拉宫排队。正值旅游旺季,情况不容乐观,无聊根据深圳的一些现象(比如新楼盘开盘)估计,一些人恐怕会半夜里就开始排队了。这时候前往,最早也要排到下午。而悲观的我认为明天的票恐怕是已经被预订一空了,开始央求先生找当地的熟人,走走后门。

洗漱打理,派小宽独身前往露台,拍下清晨的布达拉宫。因为听无聊说其昨天入住的边防宾馆条件要比新华宾馆好,而大家住在一起更方便联络,这间房即将退掉,这独一无二的拍摄角度也就不会再有。赶到布达拉宫出口处,已经是八点半了,工作人员已经上班,正在接受预订。再看看长廊里排着的队伍,人数并不多,也就二、三十人的样子。无聊夹在队伍的中间,守规矩的先生没有去插队,而且跟在队伍的后面。预订工作进程缓慢,排了一个小时,才拿到了一张崭新的兑换券,上面写了三个人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小心奕奕地收好这张宝宝,跟着无聊前往边防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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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排队时,与小宽在停车场处徘徊。售票处的外墙边,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转经筒,一直延伸到小巷深处。而不宽的巷道上,许许多多的藏族人蜂拥而来,以老年人居多,其次是中年人,还有为数不多的青年人和儿童。带着狗狗前来的藏民也不在少数,可就苦了我,东躲西藏的,恐被恶狗所伤。这些藏民,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男人为藏袍,女人为裙,腰间都系着一块横条花纹的布,出门之前是经心梳理过的,看起来还算整齐干净,怕是不能近前细闻的。留心观察他们脚上的鞋子,却是五花八门,基本上是皮鞋或凉鞋,与其服饰不相搭。这些藏民络绎不绝,面色神圣,脚步匆匆,持大小不一的转经筒,手里转着经筒,口中念着经文。站在街角,试图抓拍他们的表情,却怯怯的没有成功,因为不知道会不会犯了忌讳,引发民族冲突,被摔了相机或者被胖打一顿,这个风险不是不冒为好。只有踩三轮车的小伙子很是配合的,还专门摆了个POSS,吹了声口哨。藏民看到装酥油的盒子就会停下来,为经筒滴上几滴。一个站在巷道中间,手中拿着一只装水的大可乐瓶,很多人围上来,沾了些水在手上,然后扑到脸颊、额头、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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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宽内急,而洗手间也在巷道里。纵身投入滚滚人流,随着藏民一起向前。我们的目的地在接近巷道拐弯的地方,停下来,而藏民却不停,继续向弯处走去了。待小宽出来,也想跟着藏民深入,弄清楚他们究竟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可是小宽不肯前行,更担心先生找不到,所以放弃了这个机会,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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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无聊来到了边防宾馆,负责接待的前台小伙子却是个满脸堆笑不干实事儿的家伙,一定要等到中午12点才知有没有空房。讪讪地离开,在宾馆对面的小店里吃了酸辣粉、杂酱面和豆浆油条组成的早餐。

驱车前往位于拉萨老城区中心的大昭寺,只有几公里远的路程,渐入八角街的地界。街上行人如织,各个路口都有武装警察守护,身着霓彩服,头顶防弹头盔,一般五人一组,前面的两人手持半人高的盾牌,中间一人持防暴枪,后面两人紧握电棍。看得嗓子眼发紧,不敢有丝毫乱来的行为。初次光临八角街,却不合适宜地发晕,只好求助于面凶心慈的警察,在得到其允许后,将车子开进了八角街,拐进一家宾馆狭窄的院内,走进前台转了一圈,装作住宿状,骗得保安同意,安顿好了车。

走在人潮汹涌的八角街上,上午的阳光明晃晃的,晒得身上火辣辣的,刺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街上层叠林立的店铺,店铺前面是小商小贩的摊点,出售唐卡、僧袍面料、雨靴、牛头骨、面具、藏银和石头制成的挂件饰品,等等,琳琅满目,置身于这花花世界,却要做到目不斜视,因为小宽和先生都不高兴东逛西逛,只求一心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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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昭寺门前,香气缭绕扑鼻。匍匐的男男女女叩头者,里三层外三层,将寺前的空地塞得满满的。这些祈祷者小腿部捆着绳子,身下是厚厚的毡垫,手上套着拖鞋或者护板,一次又一次,五体投地虔诚跪拜,并不要求面前对着具体事物,只要朝着寺院的方向就可以了。随身携带的衣物包裹,堆放在写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大昭寺”和标志着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石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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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老外,也和我一样,将敬佩的目光停留在这些祈福者的身上,久久不肯离去。

拥挤的人流中,找不到入口。顺时针方向绕着寺院转了一大圈,才看到离出发点几步之遥的售票处。说是售票处,倒象是谁家办红白喜事时特设的彩礼台,几个僧人围栏里的小坑上,一边聊着天一边数着钱,要不是有门票递过来,还真不放心交出去的钱。小宽最不喜欢参观寺院了,强烈要求省了门票钱,只在外面等候。不放心他一人,更不愿他错过了如此知名的去处,就强硬地挟其一起入内,整个行程中他一直噘着嘴巴,一言不发,以沉默挑战父母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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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黑色毡布制成的门帘,一楼的天井式院落里光线明亮,而两侧的壁画躲在阴影里,因为绘制的材料是五彩的矿石粉,所以虽有上千年的历史,大部分却依然清晰可辨,并无明显的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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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寺位于拉萨的寺院又名“祖拉康”、“觉康”(藏语意为佛殿),始建于唐贞观二十一年(即公元647年)吐蕃王朝的鼎盛时期,是藏王松赞干布为纪念其从尼泊尔迎娶的尺尊公主入藏而建的,后经历代修缮增建,形成了如今庞大的建筑群。大昭寺在藏传佛教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2000年作为布达拉宫的扩展项目被被批准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大昭寺里著名的lama尼玛次仁说过一句话:“去拉萨而没有到大昭寺就等于没去过拉萨”,几乎每个旅行者都对此有同感。

藏族人民有“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之说,不论是地理位置上,还是社会生活层面上,大昭寺在拉萨市均具有中心的地位。环大昭寺内中心的释迦牟尼佛殿一圈被称为“囊廓”,环大昭寺外墙一圈被称为“八廓“,大昭寺外辐射出的街道叫“八廓街”即八角街。以大昭寺为中心,将布达拉宫、药王山、小昭寺包括进来,这一大圈被称为“林廓”。这从内到外的这三个环型,便是藏民们行转经仪式的标准路线。

建造大昭寺的目的,据传说是为了供奉一尊名为“明久多吉“的佛像,即释迦牟尼的8岁等身像,是尺尊公主从加德满都带来的。而今大昭寺内供奉的,是文成公主从大唐长安带去的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而来自尼泊尔的8岁等身像于公元八世纪时被转供奉在了小昭寺。

大昭寺建造时曾以山羊驮土,因而最初的佛殿曾被命名为“羊土神变寺“。1409年,格鲁教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为歌颂释迦牟尼的功德,召集藏传佛教各派僧众,在寺院举行了传昭大法会,后寺院改名为大昭寺。大昭寺是西藏现存最辉煌的吐蕃时期建筑,也是西藏现存最古老的土木结构建筑,开创了藏式平川式的寺庙布局规式,同时融合了藏、唐、尼泊尔、印度诸国的建筑风格,成为藏式宗教建筑的千古典范。

西藏的寺院多归属于某一藏传佛教教派,而大昭寺则是各教派共尊的神圣寺院。西藏政教合一之后,“噶厦”的政府机构也设在大昭寺内。活佛转世的“金瓶掣签”仪式历来都是在大昭寺进行的,1995年确定十世班禅转世灵童的金瓶掣签仪式也不例外。

随着人流,开始了对大昭寺的正式浏览。天井院落的东侧有一排排的酥油灯,无论白天黑夜均长明不灭.由专门的人负责填加酥油。酥油灯的后面是主殿的正门,大昭寺最早的建筑就是从这个门开始的,门里的主殿是纯正宗的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建筑。经过上千年接踵而来的信徒的摩擦,门口的石头地板光亮如镜。

大昭寺的主殿有4层高,镏金铜瓦顶,辉煌壮观,具有唐代汉族建筑的金顶、斗拱风格,也有碉楼、雕梁的西藏样式,还吸取了尼泊尔和印度木雕伏兽和人面狮身的建筑艺术特点。大殿正中供奉的,正是文成公主从长安带来的释迦牟尼12岁等身镀金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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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大殿后,左右各有两尊巨大的佛像。左侧的一尊是红教创始人密宗大师莲花生,右侧的则是未来佛。莲花生大师本为印度的佛学家,公元八世纪进藏,自其入藏后,藏区才开始出现了密宗。大殿通道入口处的右侧,是关于大昭寺建寺故事的壁画,生动形象地绘出了公元7世纪时早期布达拉宫的样子,还有当年填湖建造大昭寺的辉煌情景。对大昭寺、公元七世纪时的拉萨、松赞干布以及文成公主的了解,要从这幅壁画开始。

游览的方向为从左向右顺时针旋转,随着人流,看着小宽不耐烦的脸色,走马观花。第一间小殿里面供着宗喀巴及其八大弟子,这八位弟子都为黄教的弘扬做出了巨大贡献,其中就包括了一世dalai和一世班禅。知名的黄教六大寺庙,甘丹寺为宗喀巴本人亲建,哲蚌寺、色拉寺和扎什伦布寺均为其弟子所建。接下来在西藏的浏览,除甘丹寺外,其他三座均一一拜访。矗立在西墙与北墙拐角处的一座白塔,据说是在修建大昭寺之前,从卧塘湖里自己显现出来的。南侧的第一间小殿,端坐着八大“东方净琉璃世界的教主”——药师佛。紧挨着小殿的,是手置耳侧、瘦骨嶙峋的白教创始人之一―――米拉日巴的塑像。再行数步的小殿内,供有三世佛。

转过来的第二间殿是观世音殿,当地人供养佛的方式虔诚到了往观世音菩萨脸上涂金粉的程度。观世音殿的右侧有松赞干布、尺尊公主和文成公主的塑像,松赞干部没有想象中的威武,而两位公主也没有想象中的美貌端庄,毕竟不是真人而是塑像。在藏民的心中,三位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国王和王后了,而是以菩萨之身,转变成了国王和王后,以教化藏人。导游为了解说殿里的一根柱子,引出了一个关于魔女的传说。相传当年建造大昭寺时,进展很不顺利,屡遭水淹,屡次失败。文成公主是个学识相当丰富的女人,懂得星相、天文、地理等诸多方面的知识,占卜后说,整个青藏高原就是个仰卧的罗刹女(下午去了西藏博物馆,看到一幅非常古老的唐卡,画的就是这个魔女),这个魔女呈人形,头朝东腿朝西,呈仰卧姿,建寺所处的湖泊,正是罗刹女的心脏,湖水即为其血液。就此得出的结论是,必须填湖把魔女的心脏给镇住,方能建寺。除了大昭寺外,文成公主还建议在边远地区另外建造十二座小寺,以镇住魔女的四肢和各个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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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拉萨这一名字的由来,也与此事有关。填湖时,需要大量的沙和土,而运输工具主要依靠山羊。填平湖泊,为大昭寺奠定了基础。有了大昭寺,才有了拉萨这两个字。最早的古文书上,拉萨不叫LASA,而是RASA,是山羊,SA是土地,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由山羊建造的地方。因为后来修建了佛殿,供奉了佛祖像,有了佛经、佛塔,还有从四面八方赶来朝圣的信徒,所以大家都认为这个地方是佛地,即改称RA为LA,在藏语里是佛的意思。于是就有了LASA,即拉萨。

在南墙和东墙的拐弯处,有宗喀巴大师及其他教派的诸位宗师。东墙第一间佛殿是无量光佛,可看到公元七世纪时雕刻精美的檀木门框。释迦牟尼殿前也有与此殿同时期源的八根木柱,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时的诸多条件中,起关键作用的就是这些木雕。经历了1400年的风风雨雨,这些传世国宝已经坚硬如铁,敲下去会发出金属之声。除了大昭寺,在西藏的其它任何一座寺院都是寻不到的。

接下来的佛殿里,供有拉萨十分有名的一尊强巴佛,据说它掌握着整个西藏的风调雨顺,所以每年的藏历新年活动结束前,都要把它请出去,绕大昭寺转上一周。强巴佛殿外面的五位高僧,就是萨迦五祖,即萨迦派的五位法位继承人。藏族佛教本是一个整体,后来由于实践和方式上的诸多不同.渐渐分成了四大教派:宁玛、萨迦、格举、格鲁。萨迦派影响最大时期,曾一度统治了整个藏区,也就是萨迦王朝时期。下面的行程中,有对萨迦的专门造访。最右边的一位法王,是萨迦王朝五个法王中最后的一个,名为八思巴,他除了把藏传佛教文化传给中原,介绍给汉族人外,还创造了蒙文,后来成了蒙古王忽必烈的帝师,也就是元朝的国师,把佛教文化带给了蒙古族。

有一间稍微宽敞一些的殿,很多人在门口排队,说里面有大师摸顶。也挤在人群里凑热闹,等了一会儿,只见铁链的门帘响动,却没有进去的希望。而先生和小宽已经不知去向,急忙挤出人群,追他们去了。身边总挤着一个又一个的旅行团队,导游的风格、责任心更有不同,明眼的人自有分辨。

逛完大殿,出门绕大殿一周,见380个转经筒,一个挨着一个。边走边推动转经筒,是虔诚的信徒必做的一门功课。推转经筒的方法也不同,内行人推下面的木把手,外行人会直接将力作用于经筒之上。整个一楼除了天井,都是不允许拍照的,很自觉地遵守寺内的规矩。

侧门处有楼梯通往二楼和三楼。沿着黑乎乎的楼梯走上二楼,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金顶。耀眼的阳光下,辉煌的建筑光茫四射,灿烂无比。少有游客上来,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个老外跟在后面,是一片可以自由拍摄的天地,先生的主动性和拍照欲迅猛暴发,乐得不厌其烦地做一回他的模特。墙壁上挂着巨幅由黑色牦牛毛制成的毡子,中间掺织了白色牦牛毛,形成了菱形、广块、圆形等简单大方的图案。四周的僧房,朱红的大门上了锁,厚厚的黄色门槛上倒是可以坐一坐。而窗台上铺了厚厚的坐垫,或是摆满了小盘的植物。僧房中间的地面是空空的长方形,可清楚地看见一楼整齐的廊柱,风吹在廊柱上方悬挂的帘布上,如波浪起伏翻滚。而心,不能不跟着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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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爬上三楼,除空无一人外,景致于二楼大体相当。长廊里一排排笔直的廊柱,鹅黄色的墙壁上,每隔一段就会有一幅绘画,画的都是佛界宣扬的精神,能看得懂里面包含的那份安然无争。挂在檐下的铜锣不知做何用,也许是集合时散发口令。建筑的排水工作做得相当到位,地面上留有圆形的排水孔,通过黄铜制成的排水馆顺畅排走。听到电锯工作的声音,循声望过去,原来一楼有个快乐的木匠,一边啍着歌,一边制造着木屑,自己的一双脚就淹没在木屑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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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累了,阴凉处有椅子可以坐下休息。刚才眼睛里一下子装进那么多宝贝,还需时间逐一清理。感觉大昭寺是一个藏宝纳财之地,每一块砖每一寸土都浸在金里,拍拍身上的灰,都是金渣。寺内珍藏的两幅近千米长的藏式壁画《文成公主进藏图》和《大昭寺修建图》,还有两幅明代刺绣的藏传佛教格鲁派供奉的密宗护法神唐卡,都是难得的艺术珍品。除此之处,在大昭寺门前广场上见到的唐蕃会盟碑,则见证了汉藏两族人民的深厚友情;而种痘碑(为纪念清朝乾隆年间中央政府向西藏人民传授种痘方法以防治天花所立)则见证了中央政府对西藏人民的亲切关怀。

走出大昭寺,那些叩长头的人,还在继续……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 你诵经的真言

那一夜 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 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 我转过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 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 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 我飞升成仙 不为长生 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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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穿过热闹的八角街,跟在正在巡逻的武警身后,走得趾高气扬。在宾馆院内与爱车汇合之时,接到4号副驾电话,说边防宾馆有房了,赶回来办好了入住手续。步行去隔壁的新疆餐馆,点了一道大盘鸡,配两道小菜,再加上一瓶由圣地圣水酿造的青稞啤酒,价格过百,稍显昂贵,却是很可口的午餐。小宽还意外地打碎了一只杯子,赔款2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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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餐后回到房间,方知无聊中意之处,除了空间略大,其他条件还真是赶不上新华宾馆。小睡至二点半钟,父子二人有耍赖之意不想起床,一通恐吓高压,才同意起身前往西藏博物馆。

1994年始建的西藏博物馆,是西藏自治区成立30周年大庆时援藏的62项工程之一,于1999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和西藏民主改革40周年之际落成开馆,馆名由国家军委主席江泽民亲自题写,是西藏第一座具有现代化功能的博物馆。建筑外观、环境布局均独具匠心,内部分成史前文化、不可分割的历史、文化艺术、民俗文化四个展厅,还有两个专题展馆。先生租了一个自助讲解耳机,拿在手里觉得很沉,高原反应的症状尚未完全消失,举几下就累得抬不动胳膊。小宽更是懒得走动,就任他在走廊里坐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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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行走的脚步,却看到了很多的宝贝,比如各种类型的史前文化遗物、历史文物、多种质地和造型的佛像、藏文典籍、五彩纷呈的唐卡、藏医药、用于交通工具的牛皮船、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民族服饰、乐器和手工艺品等等。只经书就数不过来,有用桦树皮制成的,有醮着金汁写成的,各个都因虔诚而显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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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历代中央政府赐给西藏一方首领的军印,大大小小都是绝对的权威。其中一方由上等和田玉制成的元代“国师之印”,是1260年忽必烈继承王位后,建立元朝政府之时,封萨迦派法王八思巴为灌顶国师所赐的玉印,委其兼管中央政权设置的总制院,管理西藏的军政、宗教事务;一方由元朝中央赐给萨迦派琐南藏卜为白兰王的印信“白兰王金印”,以及元成宗册封萨迦派首领桑杰贝的青玉印玺“帝师之印”;一枚“亦思麻尔甘军民万户府铜印”,代表着元朝治理西藏时的万户制度;一枚“必力公万户府铜印”是明朝皇帝朱元璋册封噶举派首领为万户长的署押印;一方雕工精致,图案繁缛的象牙印,是明朝中央赐封西藏众多阐化王的玺印之一;一方新疆和田玉刻制的“大宝法王印”则是明代册封的三大法王之首噶玛噶举派首领噶玛巴五世活佛哈立麻的受封之印;还有一方重达13公斤,由纯金铸就的金印,是顺治皇帝册封五世dalai的颁赐之印。这些历代金印、玉印、铜印,见证了西藏地方政权的历史更迭,同时也印证了西藏地方和历代中央政府之间始终如一的隶属关系。

西藏博物馆最珍贵的展品,当属萨迦班智达的一封藏文亲笔信。十三世纪中叶,建立了中央政权后,元朝开始派遣军队进入西藏,由蒙古王子阔端邀请当时在西藏具有广泛影响力的萨迦派首领――萨迦班智达,赴凉州(今甘肃武威)商谈西藏归顺蒙古汗国事宜。商妥之后,萨迦班智达致书给西藏各地的僧俗首领,说服他们归顺。信中除了归顺的内容,还有相当一部分内容是关于在西藏设立行政区域、建立官制、征收赋税等具体的治藏政策与措施的,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也是能够证明西藏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之部分的珍贵史实资料。

清朝时期,自乾隆帝开始实施的驻藏大臣制度,是清中央极为重要的一项治藏措施。从第一任驻藏大臣马喇到未任驻藏大臣联豫,西藏博物馆收藏有近两百年间的173任、130位办事大臣和帮办大臣的有关史料。陈列展出的《钦定藏内善后章程29条》,是乾隆与八世dalai时期,由中央政府制定的西藏历史上最为完整和系统的法律文件,对金瓶掣签制度、驻藏大臣制度、地方官制度、藏军制度等重大政治、宗教制度都作出了明确的规定。金瓶掣签制度指用御赐金瓶抽签的方式来决定dalai、班禅等大活佛的转世。展台上陈列的“金贲巴瓶”,正是乾隆皇帝颁赐的,瓶边放着用于抽取转世灵童的五根象牙签,其中的一枚上写着“嘉黎县坚赞罗布”字样,即是一九九五年掣定十一世班禅时所中之签。

西藏博物馆还藏有大量的书画,生动地讲述着汉藏两个民族的千年友谊。唐朝画家阎立本的名画《步辇图》摹本,细致地描绘了松赞干布派大臣赴长安,向太宗皇帝请求迎娶文成公主的情景。《魔女仰卧图》所绘的,正是精通天文地理的文成公主臆想出来的罗刹女。如果说罗刹女只是传说,那么史书上记载的文成公主入藏时带给西藏的许多东西,却不是虚妄的,深远地影响后安。

博物馆里还有关于藏医药的介绍,除人体脉络分辨图、藏药药材标本外,还陈列着一套藏医外科手术器材,颇为精致。藏医与中医有很多共性,藏医中的“望闻问切”诊疗方法和中医类似,外科手术器材也很相近。

壁橱里陈列的各种各样的乐器,我都叫不出名字,凑过去仔细看。手柄鼓、六弦琴、扎年琴、三弦琴、毕旺琴等,最早可以追溯到文成公主时代,除了形状特别外,还镶嵌了诸多珠宝,做工精美极了,可以想象演奏者的心情和乐声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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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物馆里还见到了《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17条协议》文本,是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于1951年签订的。当时任西藏自治区筹委会主任的是十四dalailama,毛泽东主席专门送了一只翡翠提梁壶给他,还有亲笔信。像这样珍贵的历史资料,太多太多了,一件件哪里是我可以数得完的,至此打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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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步三楼,正在展出的是明清玉器,去年10月在上海博物馆曾经参观过玉器展示,而这里展出的,杯、壶、瓶、鼎、挂件,摆设等等,同样的精美可贵,件件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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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走不动了,和小宽一起钻进一间演播厅,墙上悬挂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西藏阿里地区的神秘风光和独特民俗。待先生将博物馆彻底参观完毕,一并走出来,走进明媚的阳光里。回头望向身后的馆区建筑,碧瓦红砖,雕梁画栋,层楼叠阁,绿树成荫,彰显浓厚的藏民族建筑风格和现代化的生活气息。

走向CR-V时,先生见马路对面写有“罗布林卡”,感觉听说也是一个著名的景区,看时间也还早,就弃车步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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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来到了dalailama的别墅,也称夏宫。每年的三月大地回春之时,dalailama会移居此处,边消夏避暑边办公,而金秋九月时后再回到布达拉宫。罗布林卡的藏语意思是宝贝园林,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主要由格桑颇章、金色颇章、达登明久颇章(颇章即宫殿的意思)三个宫殿组成。

罗布林卡始建于十八世纪四十年代,因为dalai七世喜欢并常来这片原本是野兽出没,杂草、矮柳丛生的荒地,当时的清朝驻藏大臣便为其修建了一座鸟尧颇章(凉亭宫,也称帐篷宫),这就是罗布林卡的前身。公元1751年,七世dalai晚年时,又建了一座以自己名字命名的三层宫殿――格桑颇章(贤杰宫),内设佛堂、卧室、集会殿、阅览室、护法神殿,还有历代dalai办公和接见僧侣官员的地方,就有了罗布林卡这一称呼。到了八世dalai时期,扩建了恰白康(阅览室)、康松司伦(威镇三界阁)、曲然(讲经院),并把旧有的水塘开挖成湖,按汉式亭台楼阁的建筑风格,设了石桥,在湖心建了龙王庙和湖心宫。1922年,十三世dalai对罗布林卡再兴土木,建了金色林卡和金色颇章,并种植了大量的花、草、树木。1954年十四世dalai又在北面建了新宫,历时二百余年的建造,使罗布林卡发展为今天西藏人造园林中规模最大、风景最佳、古迹最多的一处园林。

这拉萨的颐和园果然名不虚传,园里园外两重光景。圆球形玻璃路灯的下面,挂着古色古香的宫灯,园内的古木参天、舞榭歌台、殿堂楼阁遮挡了园外的烈日炎炎。而山石湖景、花草鱼虫、飞禽走兽,构成一个多姿多彩的清凉世界。看着眼前这一眼望不到边的高原“御花园”,再看看自己刚刚经过了几千公里长途跋涉的双脚,举步为艰,顾影自怜。一台电瓶车刚好驶过来,有它帮忙,就有了继续前行的信心和勇气。热情的司机还兼做了导游,平凡朴实的外表下面,深藏着大多数人所不了解的历史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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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松思轮是座醒目的阁楼,原是汉式小木亭,后被改修成观戏楼,专供dalailama看戏之用。每年藏历的七月初一至初五,是西藏地区久负盛名的雪顿节,昨天进入拉萨时,看见了街中央悬挂着许多关于迎接雪顿节的标语旗。人们选择罗布林卡的这个戏台来欢度雪顿节,dalai给贵族官员赐酸奶宴,蓝、白面具藏戏队进行持续四天的轮流演出,而僧侣百姓也穿上节日盛装,带着帐篷、食品等,进入罗布林卡游乐饮宴。

旁边的夏布甸拉康,是进行宗教礼仪的场所,北侧设有噶厦(藏语音译的官署名,即西藏原来的地方政府,1959年3月解放时解散)的办公室和会议室。每到夏日,布达拉宫内的许多政府机构,都要随着dalailama转移到罗布林卡来办公。

来到七世dalailama格桑嘉措修建的格桑颇章门前,探头探脑向里张望。除了地面上的空隙外,所有的空间都填满了色彩,有新有旧。寺庙的味道弥漫在鼻孔周围,又说不出其不同之处。时间已晚,游人寥寥无几,要不是有先生和小宽的陪同,一个人还真是没胆迈步进去。七世dalailama的宝座还静静地守候在原地,挂满了近百幅珍贵的度母唐卡像和护法神像,缅怀着那些曾经相伴相随的岁月。在达登明久颇章建起之前,十四世dalailama也居住在这座殿里。

金色颇章位于树林深处,建筑风格富丽明快。殿内绘满壁画,别具一格之处在于画中有许多汉地风貌,如五台山、颐和园万寿山、福禄寿禧图等。南面的绿草地上,是十三世dalailama为自己修的静房“曲敏却吉”,他晚年的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这里,直至圆寂。殿内的黄包车,可是主人当年出行最喜爱的工具吗?物是人非,独守寂寞。

措吉颇章(湖心宫)是一组情趣盎然的水上建筑。北匝有龙王亭“鲁康”,东面有东龙王庙,西面的春增颇章是dalailama读书的地方,而南面的马厩,门楣和墙壁上竟然绘满了习武的壁画。一群鸭鹅在水边梳洗嬉戏,而金红的鱼儿,徜徉在阳光破碎的水面。在穿越了长时间的阳光与风雨的冷寂之后,罗布林卡拒绝透露往日的旧梦。而作为游人,打开罗布林卡这本书,则要用一定的热情来阅读它,就像一条美人鱼,要想融进这一淌水里,必须依靠热情才可以打开所有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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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登明久颇章即通称的新宫,是一座两层楼高的建筑,意为“永恒不变宫”。步入新宫的甬道边,遮天的大树,洒落了一地浅绿色的斑驳,那些细碎的记忆和忘却。而殿前的花坛里,花卉奇异而美丽,招蜂引蝶,几乎都叫不出名字,镜头里呈现出一片七彩的梦幻世界。流连花丛中的,这次却不是我一个人,在先生手中的镜头里,柔情似水,笑魇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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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宫一层的过厅处有两幅画,分别绘有神态逼真、栩栩如生的狮和虎,大经堂里的噶厦百官图,密宗室里的菩提树下释迦讲经图,都是出自十四世dalai的画师强巴之手。小经堂里,供奉着持金刚、弥勒佛和文殊菩萨,由三面墙连贯成一体的壁画,内容包括猕猴变人的传说、吐蓍兴亡、教派兴起、从第一位藏王降世到五世和十三世dalai、班禅访问北京返回拉萨等,共301幅,是一幅展示西藏历史的巨幅画卷。

新宫里,起居室、卧室、会客室一应俱全,还见到了现代化的抽水马桶、洗手盆的身影,地上铺着长绒大花的地毡,每天都有人进行清洁。虽然贵为西藏政教的最高统治者,十四世dalai曾经的卧榻却并不宽敞,随时提醒着来访者,历代dalailama是强调日常宗教修行的,这是他们不同于世俗君王的特殊之处。有一只古老的闹钟,黯然地定格在了九点钟,正是当年十四世dalai喇叭是从这里叛逃的时间。眼中,也有毛泽东、周恩来、陈毅等开国元勋们馈赠给丹增嘉措的各式各样的礼物,礼遇堪称深情,却又是为了什么,让当年26岁的dalai绝然而去。或许,这其中的缘故太多太沉重,我等匆匆只是游客,不可妄自揣度。需要足够的时间,足够的智慧才可以理清这历史的纷乱线索,而此时的我,主要任务是怀着一腔复杂的心绪,力所能及地打量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坐在行走的电瓶车上,还经过了拉萨唯一的一所动物园,也是西藏高原生物研究所珍稀野生动物研究与保护基地。进入这个动物园还需另外购买门票,对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提不起兴趣,所以几乎无人在此停留。

历经三百多年的岁月跌宕,曾经有八位dalai先后在罗布林卡居住、休憩、行政、修行。除了被英国远征军赶出拉萨的十三世dalai工登嘉措和远遁异域的十四世dalai丹增嘉措外,九世dalai隆度嘉措11岁时早夭,十世dalai楚臣嘉措比九世多活了一倍,也不过22岁即暴毙身亡,十一世dalai凯珠嘉措18岁亡故、十二世dalai成列嘉措在20岁时撒手人寰,均寿不过半百,70年里更替了四世dalai,令当时的清政府深感其中必有蹊跷。可怜一个个天赋异禀的转世灵童,成了最高权力角逐中的傀儡和牺牲品。这座幽雅堂皇的宝贝园林,从营建之初开始,便注定了它的来历不凡。虽然从建筑规模和工艺水平上看不出罗布林卡有多精美,但藏传佛教森严的氛围,还是让我这个初临藏区的异族人,体味和领略了它在西藏地区的政治、宗教乃至文化上所占有的沉甸甸的份量。翻开历史的旧帐本,对历代dalai重新打量,

这电瓶车是坐完了,却没有机会购票,坐了一回霸王车。当电瓶车在新宫处放下我们绝尘而去,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却没有机会弥补。虽然有电瓶车帮忙,但当园内的参观结束时,脚板还是硬硬胀胀的,贴着新宫鹅黄色的围墙,拖拖拉拉地走在后面,前面的父子二人不知在谈论什么,竟忘了回头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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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另一个门里走出罗布林卡,马路对面有一个卖西瓜的水果车,买了一只当地产的西瓜,个头不大,只有五斤,果肉发肉发滞,谈不上好吃。因为小宽的嘴角又现干裂现象,补充些源自西瓜的汤汤水水还是很有必要的,边吃边向出租车招手,10元的起步价,就回到了博物馆前的停车处。

回到宾馆小憩片刻,又驱车出去,睁大三双挑剔的眼,一路寻找晚餐。路边的饭店一家挨着一家,外表看来与内地的其他省会城市一样具备足够的档次。选来选去,最后敲定了天香园火锅城。座位在一楼大堂,服务员的眼力都练得相当到位,手脚麻利而又谦虚有礼,什么时候帮什么忙,分寸拿捏得恰恰好。火锅的主料为牛肉,点了一份鸳鸯锅底,外层为辣汤,中圈为清汤。提前声明只要微辣就好了,看着服务员将枕头般大小的一袋辣椒水倒下去,顿时奇辣无比。汤汁里还煮了一串串青灰色的胡椒,一直在往外挑,却一直没有挑净,造成强烈的麻感。麻辣混合双打,吃得胃里火辣辣的,立现阵阵微痛感。战斗力明显偏低,接无聊电话时,还剩余食物若干,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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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打电话来的目的,是要我们去往布达拉宫广场。早上无聊宣布了这个约定,却被先生忘记了。待我们买了单赶过去,3号、4号车还停车场边,无奈地等着我们的到来。原来他们已经在广场上摆了近半个小时的poss了,直到被忍无可忍的警察朋友强行赶开。在同行面前再次的好说歹说,终于同意我们再来一次,不过时间有限,要求速战速决。

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了,感觉光线还足够用。扛上我的角架,边走向目标点位边拉弓放箭,还未调好角度,三台车已经相继到位。迅速地拉出磨坊的旗子,一行十人,四个小孩居于中间,六个大人各自守在车门两侧,不论大人孩子,每一张脸上都洋溢幸福和激动,一张自动延时拍照的合影就这样诞生了,镜头帮我们记录下这一极具历史意义的经典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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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犹未尽的无聊提议去往位于八角街东南角的玛吉阿米――那个六世dalai仓央嘉措和情人约会的地方。导航不知耻不识趣地导错了方向,向过路的小伙子寻问,才知犯了南辕北辙的错误。跟着感觉去往八角街,画葫芦画瓢,找到亚宾馆的院子停下三台车。小宽又跑到洗手间长蹲去了,在亚宾馆的纪念品店闲逛,顺便向店主打听玛吉阿米的方位。见我脖子上挂着D700,胖胖的店家劝我不要去了,理由是三更半夜的,冒着被抢劫的风险,为的只是一杯酒,不值。听话地将D700藏进车里,快步追上无聊一行。说给无聊听,他却对店家的劝诫嗤之以鼻,有他和3号车新空两个资深警察在,哪个不怕死的敢胡来呢!不过真人不露相,因为之前与两位没有太深的接触,所以对他们的功力情况并不摸底,还是小心行得万年船的好。绕过了几条街,行人依然熙攘如织。从大昭寺门前经过,那些叩长头的人还在继续。

这家是以尼泊尔、印度、西藏风味为主的餐厅,虽然在北京和昆明都有分店,却一间也无缘走进。跟着无聊的脚步直上三楼,却早没了座位,扫一眼环境就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抢手了,开放式的餐饮场所,不设玻璃,可以直面外界的风雨阳光,俯瞰八廓东街和八廓南街。在二楼找了个中间的沙发座位,十个人挤得比较勉强,但除此已别无选择。缓缓的音乐若有若无,棚上的灯光并不昏暗,桌上也有燃着的烛光。架子上有很多画册,记录着藏区的山水地理、物产人文,任何一张照片都足够恢宏细腻,惊得我喘不过气来。无聊郑重推荐书架上成堆的留言本,在这静静的氛围里,轻轻地一页页翻开,或文或画、或吟或唱,宣泄那些或喜或悲、或爱或恨、或情或愁、或铭记或遗忘的情绪,多为伤感、祝福和祈祷。人生百态,世态炎凉,聚散离合,生活赋予你什么,都是因为潜意识里你最想要什么。有位朋友这样表达自己的担心:害怕这吧里的音乐会变成摇滚,害怕西藏的群山会变成矿石,害怕……这些来自世界各地旅游者的感受,曾经被餐厅结集出版过。

玛吉阿米,藏语中即“未嫁娘”之意。此时所处的这个土黄色小楼,正是当年仓央嘉措与情人玛吉阿米幽会的地方,从仓央嘉措的诗中可见一般:

在东方高高的山巅

每当升起明月皎颜

那玛吉阿米的笑脸

会冉冉浮现在心田

而另外一首诗,却是你我共同的无奈和感受……

曾虑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玛吉阿米不单单是酒吧,更是一间美食吧。翻开制作精美的菜谱,要不是晚餐吃得过饱,口水定会绵延成河。点了两壶青稞米酒,5度的酒精含量,入口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胃里感觉麻辣不舒服,慢慢地喝了两口杯米酒下去,竟渐渐的不痛了。后生小宽初生牛犊不怕酒,连喝了至少五杯,却头不晕脚不飘,从趋势上来说,这小子长大后的酒量似乎不可限量。无聊感觉美中不足,几次强调这里不是和家人一起来的地方,可以理解,每一个结了婚的男人,都希望一个人旅行。

窗外下起了雨,且一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听着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困倦,他乡的梦,深沉而悠远。等到雨势稍小,快步出门,路又湿又滑,风雪衣的防雨效果非常不错,只是鞋子完全浸泡在了八角街深夜的水里。

拉萨,这颗高原上的明珠,是个好地方,适合发呆的地方。

今日老家有喜讯传来,外甥矗矗做了父亲,是个千斤宝贝。去年的万里行,喝到了外甥夫妻的结婚喜酒,一年过去,一条新生命已经诞生。就这样,生命在重叠和延续,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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