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印象河北(之四 白洋淀、满城汉墓、八月十五夜宿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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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的朋友尽管昨晚没少喝酒,一大早还是跑过来与我们共进早餐,然后为我们送行。这个朋友是前特种兵出身,为人处世八面玲珑,这样的人,做什么成什么,目前的事业就被他做得红红火火的。

离开保定直奔白洋淀——向往了多年的水域。公路两边仍然晒着成堆的玉米,占据了一条车道,并不妨碍机动车的行驶。在丰收的喜悦面前,这种占道行为是可以原谅的,如果公路也有感觉,那么它也愿意躺在自己身上的是这些香甜的、金色的玉米,而不是千篇一律的橡胶轮胎。有的农民正将玉米装进袋子,过称,装车,然后将辛苦一年的收成收入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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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白洋淀,是从孙犁的《荷花淀》中,《小兵张嘎》的故事中。向往白洋淀,是从大学同学张倬的口中。他几次公差去过,几次向我游说人在荷间行的美妙。想到今天终于可以成行,抑制不住的兴奋,一路竟然没打瞌睡(其实路程并不远)。

白洋淀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人们看到淀水“汪洋浩淼,势连天际”。地理专家说,白洋淀位于太行山东麓永定河冲积扇与潴沱河冲积扇相夹持的低洼地区,是华北平原常年积水的较大湖泊,史上经过了由海而湖、由湖而陆的反复演变而形成的,现存的水区是古白洋淀仅存的一部分,共有143个淀泊,3700多条沟濠连接其中,形成了淀中有淀、淀淀相通、沟濠相连、园田与水面相间的巨大的迷宫。

如此巨大的水域,水产资源相当丰富,是有名的淡水鱼场,是河北人民捕捞鱼虾,采挖莲藕,猎取水禽,“日进斗金,四季皆秋”的聚宝盆。早就有朋友备好了船,等待的间隙,在店铺中出售的特产间徘徊。一筐筐的红皮蛋,红的白的莲子,那么小小颗的莲子芯都成筐成筐的论斤卖,可见白洋淀的莲蓬、莲花会有多少了。还有那铺天盖地的芦苇,在心灵手巧的中国人民手中,会变幻出多少花样,制成多么美轮美奂的工艺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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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就上了船,可以乘坐几十人的机动船,却只有同行的七个人乘坐,未免太不低碳了。船启动,瓦蓝的天空,碧蓝的水,随风轻摇的芦苇,往来穿梭的船只,构成了一幅流动的风景画。人在画中游,由表至里的美不胜收,有演讲欲的人开始煽情,有摄影欲的人眼不离视景窗,有发呆欲的人躲在船舷一言不发。大自然是陶冶情操最好的老师,是洗涤心灵最妙的灵药,是都市人摒弃压力最佳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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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洋淀的四季,当属不同的景色,水光天色,景随时移。春,芦苇开始翠绿,烟波浩淼的水域,在清晨红日映透淀底,在傍晚披上绿带霞衣,尽显勃勃生机;夏,满涨的淀水,是莲菱蒲苇的灿灿世界,是

荷花吐艳的世界,是消暑的水乡景色;秋,此时的秋,天高气爽,鱼香蟹肥,莲菱遍布,芦花纷飞,渔歌此起彼落,是收获捕捞的繁忙季节;冬,冰封大淀,白雪皑皑,如一面镶嵌在冀中原野上的明镜,可做巨大的天然滑冰场吧,任喜好冰上运动者自由驰骋、自由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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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张倬的口中,此时并非最佳的游览时节,因为荷花已经败尽。而我来白洋淀,并不是为了荷花,南方的荷花四季盛开,观看荷花的机会比比皆是,只是规模大小不同而已,西湖的荷花也算是见过的。我梦中的白洋淀,全是芦苇荡。梦中乘的是轻摇的小船,穿行在芦苇丛中,没有路。小船经过之处,细密的苇丛开了又合,船舷船底发出与苇丛轻擦的声响。有野鸭野雁从前方惊起,撑船的人轻轻地吹几声口哨,船尾水波涟漪,荡起清扬的风。坐在船上的我,一袭布衣,蓝白的印花,头上裹着同色系的巾,手臂上挽着篮子,里面是自制的糕点,或者自家养的禽蛋。此行的目的,可能是赶集,也可能是回娘家。天生爱做梦,痴人梦语,有同感者捧个场,也可以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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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面上往来的船只络绎不绝,船的大小不一,乘客的数量有别,而游客的心情却是相同的,脸上都写满了喜悦。擦肩而过时热情地招招手,大声问个好,尽情享受这假日里悠闲的好心情,也将这份好心情扩散给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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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荷花大观园景区下船,购了门票入内。景区内柳树成荫,沿花径走向纵深处,是一池池败尽的荷。偶尔也会看见一两朵晚开的荷花,虽也娇艳,在四野的颓败中却难免显得不合适宜。鱼儿在枯枝败叶间闲游,青蛙仗着皮肤的保护色,大胆地将头露出水面呼吸,却被我抓了个正着。修在水中的小径,那么安静,那么无争,却也那么讲究,是我们的到来打扰了它的清静吗?还是我们的笑声让它也开心地绽放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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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区的尽头,是休闲活动区,装了若干水上活动设施,无外乎钢绳钢索等,很多景区所常见。滨性子急,体重也轻,玩这类东西是小菜一碟。先生膘肥体重,此时正是优势,可以在飘摇出平稳行驶。而小宽在钢丝上颤抖,在水面中间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挣扎了很久才抵达彼岸,早有老爸与二哥在岸边接应,又搂又抱地宣告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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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回到码头,停放的船只中,有人在出售莲子。本该买绿色的莲蓬现剥现吃,却贪方便买了几袋剥好晒干已经变黑变硬的莲子。坐回到船上,落座启动后,惬意地拿起那莲子,却发现那小东西的壳硬得非人类的牙齿所能橇动,明明是打鸟用的弹子,却当成零食卖给游

人,未免让善良的心灵受了点儿小小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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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驶向下一个景点,水道纵横交错,却是太宽阔了,船在水中行,离芦苇远远的,这是多少芦苇因为游人的频频光临而牺牲后的结果,是我所不愿意见到的景象。景点没有名字,亦或有名却不被我所知吧。眼前只有一片静静的、开阔的水域,有浮桥供游人登上休息。水平如镜,是撑筏的桨破坏了那一片光滑,圈圈散开的涟漪,非水之本意。人生亦如此,并非事事如意,唯且行且珍惜,珍惜我所遇的,我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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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洋淀的地下,像是沙漏,筛子般,水不断地渗入地下,官方另外一种说法是因为蒸发。为了保护湿地系统的生态平衡,保护生物多样性和珍稀物种资源,保护这一华北地区最大的淡水湖免遭消失之痛,调节河北平原以及京津地区的气候以及温湿状况,近年来在引入经过过滤的黄河水,即引黄济淀工程,虽代价昂贵,却物有所值,功在千秋。

白洋淀是个大景区的概念,有多处景观,时间关系,此行只是初步的游览,并没打算一一全部参观。虽只是凤毛麟角的初涉,还是惊服于白洋淀的美。在我的家乡——黑龙江大庆,也有湿地景观,2008年的夏天曾经前去游玩,第一次领略湿地,那细密的芦苇、那无处在在的水、那些自由自在的飞鸟、那湛蓝的天空、那拂面而过的风,都让我感觉到眩目的美。而今在白洋淀,不仅重温了湿地的美,而且知道它们美得各不相同。相比之下白洋淀美得更大气,更纯粹,更入梦。姓氏中的“于”字,与“水”有关,金庸笔下的桃花岛,纵然拥有春天的美好与灿烂,却因为少水,所以不能成全我。而白洋淀,梦中的白洋淀,我愿沉醉在你的心里,睡在你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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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冉庄相隔不远的白洋淀,同样经历了那些烽火连天的岁月,同样具有光荣的革命传统。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即有早期加入中共的干部前来开展农民运动,在淀区建立党支部。抗战时期,活动在白洋淀一带的抗日武装名为“雁翎队”,他们利用淀区芦荡遍布,沟河交错的有利地形,开展机动灵活的水上游击战,以弱胜强,显示出燕赵儿女的聪慧勇敢,痛击日本侵略军,大长我中华民族之威风。《小兵张嘎》的作者徐光耀,写作的灵感就取材于“雁翎队”。著名作家孙犁的《荷花淀》,孙厥、袁静的《新儿女英雄传》等作品,均以淀区为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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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船上岸,跑到店铺里,买了一些莲子芯,用来泡水喝,可清火去热,是爱长痘痘者的福音。还有红色的莲子,是莲子中的极品。买了双份,一份送人,一份自用。走过的旅游区多了,对那些亦真亦幻的纪念品、特产等产生了抵抗力,轻易不问津。但这里出售的产品却是货真价实,在物产富饶的白洋淀,这些东西就地取材、手到拈来,何必再花力气去造假呢!

离开白洋淀,驶上回保定城的路,却并无入城之意。在城边的三角路口停车吃中饭,“驴肉大全”,人间美食,想想都要流口水了。点了驴肉拼盘,驴肉馅饺子,果然香气四溢。小宽吃牛肉、羊肉,却号称不吃马肉、驴肉,并坚决坚持其不成原则的原则。小时候还能骗骗他,现在却斗争不过他那比虽不大却明亮异常的眼睛。所以虽食在驴肉大全,却不能全点驴肉,干锅土豆片、裹了面炸出来的丝瓜等菜品,都是为他而设,倒是借他的光,多尝了几道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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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驶往满城汉墓。午后太阳依然高悬,空气有点热,是所谓的秋老虎正在兴风作浪。不过习惯了漫长而炎热的粤式夏天,这点热对于来自深圳的几位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对石家庄陪同前往的两位朋友来说,却是酷刑般的折磨,脸涨得通红,步履艰难,不时停下来擦汗、喘息。

走走停停,登上了800多级的台阶。几日来连续在真正的“平原”上奔走,突然见了山,虽不高,却毕竟是山,对视界有着明显的调剂作用。山坡上人工种植的柏树、翠绿的野果,还有藏在绿叶中的昆虫,都让我感觉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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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山虎爬满了墓门两侧的石壁,秋日里,叶子变成了红色。跟着导游的脚步,在讲解声中,开始了对汉墓的游览。导游是一女子,一头长发又飘又直,耐心好,语感好,气质超凡。对她的猜测有两种,一是未婚(大龄),二是专业中文。听她的讲解,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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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山名叫陵山,西汉中山靖王刘胜与其妻王绾的墓,就在近山顶处,坐西朝东,凿山而成。整座山的外形就如同一把椅子,前面的两座山正是椅子的扶手,身后的山顶就是椅背,山前有水流过(

1967年干涸了),是一处相当绝妙的风水宝地。在陵山东南2公里处有个村子名为“守陵村”,据村里老人说,他们的祖辈都是为王侯守陵的。但守的是谁的陵?陵又在哪里?千百年来却一直是个谜。显然是官方的保密工作做得天衣无缝。

这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中国目前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大的山洞式宫殿。它的发现很偶然,在1968年的文革时期,全民深挖洞广积粮,解放军也发现了此处的风水,悄悄开进了陵山,安放炸药以修筑高炮阵地工事。炸药响了,炸出来的洞,刚好在刘胜墓的一端,里面的文物非但没有遭到破坏,还无心插柳,使这一重要的历史文物惊现于世人面前。试想如果炸药的位置稍有偏差,后果该是如何的不堪设想啊!看来刘胜确是有福之人,福及他的子孙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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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对刘胜墓身份进行确认的,是考古学家郭沫若先生,根据是墓中发现的铜质印章。刘胜是汉景帝刘启的儿子,汉武帝刘彻的庶兄,共生有120个孩子,其第十三代玄孙正是刘备。刘胜于公元前154年被封为中山王,统治中山国长达42年之久。西汉中山国共有十代王,刘胜是第一代王。古人对死后的极乐世界是如此的在意,乃至自其登基之日起,即为自己安排身后之事,也就是说整座墓至少挖了41年。挖墓之时,边挖边用火烧,再用冷水浇,如此才能使墓道、墓室变得更坚固,更经受得住岁月的风沙。

刘胜墓在前,由墓道、车马房、库房、前堂和后室组成,全长约52,最宽处约38,最高处约7,体积2,700立方米,前堂虽修在岩洞里,却是一个瓦顶木结构的宏大建筑,富丽堂皇,象征墓主人生前宴饮作乐的大厅。后室又分石门、门道、主室和侧室几部分,主室象征内寝,内置汉白玉石铺成的棺床,床上置放棺椁。主室一侧的小侧室象征盥洗室,将卫生间的概念引入到卧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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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内有完整的排水系统,这样才能保证山体中不时渗进来水得以排出,保证墓室内的干燥,不至于被浸在水中。墓主一命呜呼后,棺被放入墓中,用石块将整个墓道填满,然后在墓道外口砌上两道土坯墙,在墙中浇灌铁水,从而使整座墓府严封,固若金汤。

王琯墓又窦墓,在刘墓的北侧,形制、功能设置与刘墓相同,只是方向不同,呈对称分布。窦墓的体积比刘胜的墓还要大,原因是她比刘胜晚逝十年,两墓中的马,马头相向,寓意阴曹地府仍可相遇,仍可续夫妻缘分。古往今来,爱情使多少帝王将相、平民百姓为之痴狂。谁是谁的王?谁又是谁的美人?在这历经千古的爱情面前,又自卑,又难过。

庞大的墓室内,随葬品极尽奢侈豪华,两座墓中共出土金器、银器、铜器、铁器、玉器、石器、陶器、漆器、丝织品、银鸟篆壶和医用金针等遗物一万余件,其中4000多件是精品。

刘胜和王绾都是穿着金缕玉衣下葬的。用金丝线将玉片缝制在一起而成的玉衣,是高贵们死后的昂贵殓服。刘胜的金缕玉衣长1.88,共用玉片2498片,用金丝约1100。窦绾的玉衣略小一些,全长1.72,共有2160块玉片,用金丝约700。两套金缕玉衣保存完好,其珍贵程度自不用我来言表。刘胜的玉衣中,还藏有十八块玉璧和多枚佩戴之物。其实按刘胜当时诸侯王的身份来说,应使用“银缕玉衣”而不是金缕玉衣的。

除了金缕玉衣外,还有“长信宫灯”、“错金博山炉”等珍贵的器物。长信宫灯的外形是一个跪坐的宫女,通体鎏金,手执高48厘米的灯,灯的各部分是分铸而成的,灯盘可以转 动,灯罩在圆形轨道内能开能合,从而起到调节光亮大小和光照方向的作用。宫女的体内中空,灯烛燃起时产生的烟滓可以通过宫女的右臂进入体内,使烟滓停滞在灯身中,从而起到保持室内清洁的作用,其科学性另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此灯曾在美国展出,前国务卿基辛格对两千多年前中国人的环保意识大加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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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金博山炉的炉身似豆形,通体使用刚柔相济的金丝和金片制成,云气错落舒展。炉盘上部和炉盖上都铸有高低起伏、挺拔峻峭的山峦形象,炉盖上就着山势镂孔,于是山峦间就有了出没的神兽,奔走的虎豹,机灵的小猴等动物,还有巡猎的猎人,跃然而出一幅秀丽生动的自然山景。炉座的把上,透雕着三条蛟龙,三龙于翻滚的波涛中腾出海面,龙头擎托着炉盘。其设计之独特、工艺之精湛,堪称举世罕见。把香料放入炉中点燃,香气透过炉盖上的多个小孔袅袅渗出,弥漫整个室内,如入仙界。

墓内还藏有4枚金针、5枚银针、“医工盆”,以及小型银漏斗、铜药匙、药量、铜质外科手术刀等医疗器具,是迄今为止出土的质地最好、时代最早、保存最完整的一整套医疗设备;计时器铜漏壶是迄今出土的年代最早的古代天文学器物;由石磨和大型铜漏斗组成的铜、石复合磨,是我国至今所见体积最大、时代最早、设计科学、构思奇妙的铜石复合粮食加工工具;玻璃盘和玻璃耳杯,是迄今考古发现最早的国产玻璃容器;500多件兵器中,有我国最早采用刃部淬火新工艺的铁剑,有迄今考古发掘中所见到的保存最完整的西汉铁甲

墓内的坛坛罐罐中,有装酒的,最大者有300斤的容积,入殓之时,一定是装满了酒的,几千年的时光过后,酒精早已随着墓主的肉体一起化作清风;有装粮食的,发掘时发现里面还留有残渣,还有前来偷吃却被撑死的老鼠骨头……

国家邮政局于20001020发行了一套四枚的邮票,选取的就是中山靖王墓出土的长信宫灯、蟠龙纹铜壶、错金博山炉、朱雀衔环杯这四件具有代表性的国宝级文物。

下山时有滑车可以乘坐,每人一台滑车,自行控制车速。滑道尽管看起来光得发亮,下滑的速度却并不快,转弯也不急,无需控制车速,滑溜溜、平稳稳的,就到了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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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景区的路边有人在卖刚刚采摘下来的熟透的柿子,五毛钱一个,果肉新鲜、润滑而香甜,一点儿都不涩。可惜没吃完就上了车,为了保持车厢内的卫生不被柿子汁所玷污,先生逼着小宽丢掉了。管理处的后身,顺山坡分布着几幢民宅,宅前屋后的柿子树比比皆是,树上的柿子黄黄的缀满了枝头。我是跳梁小丑,无奈树太高而人太矮,一颗免费的柿子也摘不到。

前面说过了,因为一路都有朋友安排,所以不问方向,不问路程,不用动一点儿脑子,只管乖乖地坐在车上即可。经过较长时间的行驶,晚餐时分,到了河北的另一重地——沧州。

今天是中秋节,圆圆的月亮,正渐渐地从沧州的夜空中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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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又是当地的朋友安排的,因为此主人的地位不一般,所以在他的主场,排场更大,餐品更丰盛。月饼,是首要的,更是必须的。月饼是中国人的专利,异乡沧州的月饼、广东的月饼、家乡的月饼,口味上没有太多不同。人们吃月饼,吃的是心情,与月饼本身的口味关系不大。南瓜、红豆煮熟了淋上蜜汁,微甜、润滑、好消化。红焖羊肉,里面放了一些大蒜瓣,使味道更佳。凉拌青菜选料精致,搭配新颖,营养丰富,红的黄的绿的紫的,色泽鲜艳,符合现代人日进食物要有至少五种颜色的养生理论,入口清淡又清香。小小的鱼与香菜、葱丝一起凉拌,作法同家常凉菜,虽是凉的,却吃不出鱼的腥,只有鱼肉的香。煮熟掰碎的鹅肝,一大块一大块的,天生不喜欢吃肝,所以没有动筷。还有青豆,那么碧绿,盛在盘子里,就是一颗颗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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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品,有茅台,也有沧州酒厂生产的

“铁狮子”。酒是男人们的嗜好,酒桌上的文化,却是深圳人所生疏的。东北汉子几乎都有酒量,先生亦不例外,逢此场合完全可以独挡一面。喝得不多也不少,刚好尽兴。

在美食面前,我的嘴贪婪,眼睛更贪婪。相机里纪录的,只是餐桌上的一角,忍着先生的白眼而得之,其实何尝不知自身行为的不妥呢!这篇文章初起时,曾经为它的名字而犹豫再三,本想定名为《美食河北》的。因为在河北美食一而再、再而三的轰炸面前,任钢筋铁骨,都已化为绕指温柔。

然后去K歌,中秋节的歌场,点歌的原则是与月亮有关。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而经业内专业人士重新编曲后翻唱的《味道》,远远地胜过张学友、辛晓琪的版本,演绎出别样的味道:中秋节的夜晚,窗外的星星很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今晚八点半,听资深专业播音员高歌一曲《将进酒》,在李白高亢激昂的诗句里,迷醉、沉沦。在仓央嘉措的小情小调里,回味爱情的快乐与悲伤。

这一个中秋夜晚,月亮,依然亮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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