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杂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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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小衣襟去上早教课,下课了问小衣襟是要回家吃饭,还是要去餐厅吃饭。其实明明知道小衣襟会选择后者,而如此提问,必是以懒得煮饭为前提。
    于是我们去了小衣襟钦点的必胜客,点了榴莲披萨。正吃着,突然对面立了两个身影,抬头一看,原来是邓氏兄弟,都曾经是我的同事。
    先是认识哥哥,那时候他刚刚毕业,而做为一个小主管,我会要求他把字写得好看一些。然后认识了弟弟,也是以师姐的身份在业务上严格要求来着。
    那时候的自己,年轻而又气盛,不仅要求自己进步,还要带动同事,与管理松散的前主管相比,同事们会感觉有压力。现在想来,大可不必那么较真吧。但若是从头再来一次,怕是自己还会那么做,性格使然。
    且不说管理的对错,至少无愧于心,就像这次多年不见的相遇,邓氏兄弟还把我当成一个大姐姐,谈一些知心的话,为我的淡出职场而感觉可惜。当年眼中的两个小毛孩,现在都为人父了,事业上也做得风声水起。真是替他们开心,由衷地。
    夏天的时候,偶尔会去做脚指甲。
    那是一个很小的店,只请了两个小妹,说话轻轻柔柔的,很暖。
    每次接触,都会发现她们身上的闪光点。比如她们会在上班的路上,用地铁站的机器,免费打印网上的效果样片,然后粘在店里的墙上。因为每个微信号只给免费打印一张,小妹就要多次、用多个微信号,一天天积攒。要说开得起店的老板,应该并不缺这个钱吧,但打印照片的主意,完全是小妹自愿的,觉得能省一分是一分,而每多一张图片,就多出一份开心。
    还听说小妹在路上捡了20块钱,然后把它变成了两份小礼物,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另外一个小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流露出的,是浓浓的幸福感,非常知足。20块钱带来的快乐,可能与你与我,都没什么,甚至真的在路上看到,都未必会去捡起。而在那个小妹,却是一份从天而降的大礼,是足以向人炫耀的一份幸运。
    正是这样阳光、感恩的心,才支持着她们从事着这份职业吧,长得再丑再不堪的脚,经了她们的手,都变了样,如花般美,如玉般润。
   
    春节时在大庆见到了老同学娟,相谈甚欢。
    娟为人热情、坦诚而又实在,与人交往,皆出自真心,所以喜欢。
    得知她先生是当地围棋协会的会长,办了几间以本人真名命名的围棋学校,在读的学生就有三百多。夫妻二人把业余时间都用在了办学校上,因为他们喜欢孩子,喜欢与孩子打交道,也把精力真心用在了孩子们身上,若哪个孩子学不好跟不上,比谁都着急。正是因为教学上的用心和卖力,赢利了业内的声誉和口碑,每次带孩子们外出比赛,成绩都出奇的优秀,前几名基本上都被他们包揽了。
    他们唯一的女儿也被他们培养得非常出色,现在是北京重点高校的一名大学生,人看上去很文静,学习成绩非常好,舞也跳得好,学校里的一些表演活动都缺不了她的策划和组织。
    现状的他们,在当地工作和生活得都如鱼得水,夫唱妇随,相携共进,和睦共生,真好。
    而突然有一个周末,听说他们来了深圳,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顾不上家中的凌乱,便邀他们来闲坐,闲淡。他们都喜欢小衣襟,耐性不是一般的强,对小孩子的喜欢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贪婪的心自然想到要是离得近就好了,小衣襟就有地方去学围棋了。
    生活中,总是有这些相遇,不期,却无限愉悦。
生活杂记(三) - 小鱼滋味 - 小鱼滋味
    每周带小衣襟上两次早教课,音乐课是在每周二的晚上。
    班上有一个叫李小毛的小男孩,每次上课都会迟到,一共只有45分钟的课,每次课他们都会迟到10分钟甚至以上。开始还以为他们的迟到只是特殊情况,后来发现没有一节课他们会准时来。
    带李小毛来上课的是他的奶奶,从长相上,一下子就能看出是一家人,祖孙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选择了那个时间段来上一节注定会迟到的课,同样的课每周都会有很多节,他们完全可以选一个适合自己的时间。
    这其中隐含了什么样的原因,真不是我们可以猜测的,毕竟那是别人的事。但因为他们的迟到,每次课上,孩子们的注意力,都会被他们开门进来找位置坐下的动作所分散,老师的节奏更是被打乱。
    很多人的行为,真的理解不了。比如一次带小衣襟坐地铁,看到我们上来,有一个乘客让出了座位。还没等我们过去,位置却被另外一个50多岁的妇女抢了去,生怕抢不到似的,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去,硬是坐在了另外一名乘客的腿上,然后面带骄傲地,把身体摆正,一副理所当然占了大便宜取得了大胜利的表情。笑笑,真心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这样的人,绝不在少数,那是一代人的心理问题。
    还有一次和小衣襟上音乐课,课间老师发纱巾给小朋友们做道具,发给小衣襟的是一只红色的。而当老师要给家长发多一条的时候,小衣襟就期待着是绿色的。老师不知道小衣襟的心思,随机给到我的,也是红色的。小衣襟就急了,要哭,因为目前阶段的小衣襟,表达不满或期待扭转局面时的表达方式,常常是哭。情急之下,不想打扰老师,发现身边坐着的一个小朋友的奶奶手里拿的刚好是绿色的,想都没多想,便提出交换的要求。没想到那个奶奶却坚决地拒绝了我,说她孙女手里的也是红色的,那么她就要绿色的,才能与孙女不重复。而我提出交换的前提,是她的孙女,并不是对颜色持执念的小孩,对纱巾的颜色并不介意。这么说,介意的只是奶奶自己。
     要说年纪稍大些的人,没有文化,占小便宜的心理强,还多多少少可以理解,但有一次在服务区,正陪着小衣襟吃玉米,突然听到一声爆响,吓了一跳。一看,原来是一名男子,把一只软包装的牛奶盒,踩爆了,为了听响。那男子,手里拉着不到十岁的儿子。他们就在垃圾筒边,原本顺手就可以把空盒子扔到垃圾箱的,却为了博儿子一笑,而做出如此缺乏公共道德的举动。然后我期待着他们能弯下腰,把那只盒子捡起来,但是他们手拉着手,扬长而去,根本就不理会背后有目光投射,因为看不惯是我的事,与他们无关。而那个男子,西裤、皮鞋,看上去不是很不像样;30多岁,年轻着呢,手里牵着的儿子,可是全民素质教育的重点对象,如此被父亲言传身教,那么对未来国民素质能否改善提高的问题,你还有信心吗?

    在公园里遇到一个智障孩子,身高170以上,估计年龄不会超过15岁。
    一边看他快快地努力地走,一边听他大声喊:“眉毛”,间隔几秒,再喊一声“眉毛”,时不时地,喊一两声“蜜糖”,但很快又会换回“眉毛”。虽然发声并不像正常人一样清晰,但至少我是听得懂的。
    猜想,这两个词应该是他新学会的吧,正在努力地练习。虽然胆小的人或许会被他嘴里突然高声蹦出来的词吓一跳,但他的上进、坚持与勇敢,还是让我钦佩。
    这人生中有诸多艰难,需要坚毅勇敢的心,才能渡过。
    周日的早上,门铃响了,以为是快递员,想都没想就开了门。
    结果,门后出现的那张脸,却是小宽,正对着我笑。
    在没有和任何一个家人打招呼的情况下,突然跑回来,我是知道原因的。前一天早上,有消息传来,说小宽做了一个梦,被惊,哭得停不下来。
    没有直接问小宽为什么要回来,只问他做了什么梦,却只回答说“忘记了”,其实是不想说与我听,也便不再追问。一定是恶梦,梦到家人有事,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
    不满十四岁时,小宽就在外求学,一晃,漂了五六年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长阶段,小宽都缺失了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孩子有多不易,当妈的,怎能不理解呢。
    住了两个晚上,小宽就又飞走了,原本对他的不在身边已经习以为常,却因为这次突然的回来,而多了许多惦念。有时候想着想着,泪水就湿了眼眶。
    常常听到墙壁上有撞击声,以为是小鸟在和空调主机过不去,并没过多理会。
    很多天过去了,当终于爬到高处想去看看究竟的时候,发现小鸟看中的,原来是一只废弃的空调洞。显然,它们在里面做了窝。
    每天早上,当小鸟睡醒了,开始梳洗打扮的时候,墙壁上的啄击声,就一阵紧过一阵。
    想知道窝里有没有鸟蛋,无奈身高不够。把手机伸过去,按下快门,也不过是浅窥窝边的状况。
    其实是希望小鸟常住的,只是不知道还能为它们做些什么。
生活杂记(三) - 小鱼滋味 - 小鱼滋味
 
    一天,突然提出要给好友做两张桌布。
    出于客气,好友并没有马上把餐桌的尺寸告诉我,也没催她。有一天,一家喜欢的布料店发来短信,知道时候到了,便再次向好友要尺寸,并让她自己去店里选布料。
    好友的眼光一向比我好,选中的布料到货,发现无论是颜色、花色还是质地,都超乎想像地美。
    第二天,阿姨带小衣襟出去玩了,赶紧开工。其实制作的过程很简单,不过是把花边缝到布上,漂亮的桌布就完成了。
    好久不玩缝纫机了,自小衣襟出生之后,缝纫机渐渐淡出了我的生活。难得这个春天,难得心血来潮,看着机针一点一点向前移动,看着两块洋溢着春之色彩的桌布从操作台上跳下来,也是享受,也是满足。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叫来快递小哥,把这份春的讯息,递到好友的手上。然后,迫不急待的她,第一时间发来图片,让我看到她家的餐厅,变身为春天的花园。而她和先生两个人,就坐在春天的餐桌边,慢慢慢慢地,享用早餐。
    生活需要一点不一样,有时候,只不过是一句话。
生活杂记(三) - 小鱼滋味 - 小鱼滋味
    又到了簕杜鹃盛放的日子。
    每年春天,都有一些时光,是属于簕杜鹃的。
    大街小巷上,无处不是它们的身影在晃动。再平常不过的绿色带,都被它们漆成了完完全全的粉红色,叶子都被花儿压在身后。楼下公园的围墙,粉成了一条巨龙,让梦也跟着在花香里盘旋。小区门口的一棵多年老树,更是花影摇曳,纷乱了时空。
    阳台里也植了一棵,虽然是独居,却也呼应着外面的世界,把密不透风的花儿,牵在每一个枝头。
    都说女人如花,至少爱花这一点,是相通的。
    花痴,不过女人。
生活杂记(三) - 小鱼滋味 - 小鱼滋味
 
    两年前过生日,暖宝的奶奶送了一盆水养的红掌,一直安放于我家的客厅。
    一直没施以任何养分的红掌,也是听到了春的号角吧,突然发现,叶片中间托出了一朵花,骄嫩、铮亮。再细看那些叶子,也变得油光。
    叫小衣襟来看,看刚刚开出来的红花。小衣襟的眼神明显一亮,随之纠正我说,是粉花。经小衣襟这么一说,仔细看,发现因为初生,花朵的颜色的确更偏向于粉。
   红也好粉也罢,都是春的色彩,都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都值得关注和收藏,必要的时候更是可以显摆显摆滴,正如此时此刻。
生活杂记(三) - 小鱼滋味 - 小鱼滋味
 
十一
    发现若想家里鲜花不断,牵一棵雏菊回来就对了。
    没错,只需要一枝,花市里30-40元,便可入。
    颜色有很多种,初始时都会有些黯淡。尽可随便选一枝,插在水瓶里,等着它们吸足水份,一天天地,变得艳丽起来。
    不过一只花瓶,想起来就添点水,那些雏菊,就可以欢欢喜喜地,开上至少一个月。
    兴起,也可以在密密麻麻的花朵中,剪下三两朵,插在更小的瓶里,摆在桌前,让它们听见键盘嘀哒响。一花一世界,更何况它们并不孤单。
    这样的日子,细水长流般的,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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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也让我家有了一面照片墙。
    岁月流过的痕迹,在那面墙上,微微可鉴。
    选的多是光鲜的照片,因为快门按下的初衷,多为追寻美好的记忆。那些从一开始就注定难忘的时刻,那些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们,都在照片里,微笑着。
    只是小衣襟关注那些照片的方式,是加了小手的参与的。所以那些照片,怎么摆,都像是没有整理的样子。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当微风吹过好了,当春雨听过好了,当花儿绽开时指尖拂过好了。

     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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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这个春天,时间似乎多了一些。
    追了几年的《晓说》、《晓松奇谈》,说停就停了,高晓松,原本就是个恬淡随性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完全可以理解。日益商业化的那个读书人罗振宇,也把免费的《罗辑思维》变成了收费节目。当《我是歌手》变身成为《歌手》,看节目的念想,也淡了许多。
    平时不开电视机的人,在小宽的建议下看完了六季《权力的游戏》,发现真是一部好看的剧,剧中的人物不管是多重要的角色,说死就死了,做为观众,你永远猜不到编剧会让剧情如何往下走。虽然要凭中文字幕才能看得懂台词,但听剧中的英文,感觉语感特别棒,也是喜欢这部剧的原因之一。而剧中的外景地,选的都是这个星球上绝美的风景地,也想能有机会去走走看看。
    也有些时间,用来看书。不是什么新书,都是近些年积攒下来的,随手取过一本,说读就读了。
    文字的力量,那么美好,那么深入内心。作者的心事,似乎也是自己的心事,只是我没有一只柔韧的笔,也可以把它们变成铅字。不是每个一人热爱文字的人都能成为作家,社会分工决定的,在我却是懒散。
    天性如此。
    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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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去上了两次PS初级课程,发现教学方式与多年前是彻底的改头换面了,我能听懂了。
    只是只读了初级课,后期课这个月没有白天班,就拖了以后再去听吧。
    知道了印章是怎么回事,也给自己做了一个,喜欢是挺喜欢的,只是担心不够专业,毕竟只是一个初学者。因为老师答应会给每个学习都抠一个,便请他出手,结果便有了下面的这个印章,感觉很正式的样子。
    但是对PS,始终觉得太麻烦,不如用光影魔术手来得容易。这其中深层次的原因,应该是先入为主吧,也有之前的PS教程让人越听越糊涂的原因。习惯的改变,总是不容易的事。
    还有时机,该成熟的时候,自然就成熟了。
    都是为了玩,也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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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收到一份重量级的快递,到了一问,果然是那个朋友。
     整整两大箱八桶油,够我们家吃两三年了,这朋友可真够实在的。
     有一种友情,虽然相隔遥远,却犹如近在身边,时时刻刻温暖着,这平平常常却实实在在的生活。就像这些大豆油一样,香了灶台,香了餐桌,香了肠胃,香了这个春天。
     交付的,必是彼此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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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从小衣襟的一辆婴儿车开始,尝试闲鱼。
    家里闲置的IPAD、上网本、闪光灯、户外睡袋、音箱、卡片机、录相机,甚至稍有些牌子的衣服,都能找到下家。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竟然在支付宝上有了2000多元的进账。
    自己不再使用的东西,能有人接着用,环保,这是介入闲鱼的初衷。看账面上的数字变得越来越好看,忍不住向四姐炫耀,结果四姐的一句话,就让我噎在了那里。她说:“买的时候呢,花了多少钱?”
    四姐是一名有着高级职称的数学老师,对日常的账务有着职业性的敏感,不过随口那么一说,就正中我的要害。好吧,是我该剁手。不想浪费的前提,竟然是浪费了的前提。这份弯弯绕,要点拨,才能透。
    而参透了又如何?对物质的追求,只要是女人,都难免吧,只是程度各有轻重。
    无欲无求,不是我追逐的人生。
    谁让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常人呢。
    一笑,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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