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杂记(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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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
    日子总是过得很忙。
    别人上班,忙得有内容。而煮妇的忙,却是没有成就感的。一些计划要做的事,总是推了又推,简直就是忙得团团转,更会被突发的事件搞得没了秩序。
    柴米油盐的日子啊,再恬淡,还是有很多闲心要操,谁都不能淡出红尘。
    原本就是个记性不好的人,最近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常常是打开手机想找到某条要处理的信息,却被其他未读信息吸转了注意力,回身便想不起,哪件事情是更急着要去处理的。
    一天早上送小衣襟去幼儿园,推了一台滑板车出门。跟着小衣襟一起入园,便把车子放到了栅栏外。离开幼儿园的时候,完全忘了车子的事情。
    第二天,放学后和浩宸一起去公园里,看到浩宸爷爷手里也推着一台同牌同款同色的滑板车。和爷爷说我们家也有一辆一模一样的,爷爷说昨天校门口也有一辆,放在那里很久没人拿,被保安看管起来了。浩宸放学时看到那台车,以为是自已的,为此还特意打了电话给妈妈,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已的那一台。真实的场景就是这样,把那段对话完全当成了别人家的事情,丝毫没想到会与自已有关。
    又过了两三天,小衣襟想骑那台滑板车了,发现家里没有。印象中上次骑是晚上,因为要外出散步,便把车子放到了小区门口保安亭处的广告牌边。跑到小区门口找,不见车影,便以为是被哪个爱占小便宜的邻居给顺走了。之前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情,宁宁姐姐送给衣襟的一台手推车,就是被邻居给顺了,一直未归。
    这时候,想起浩宸家的滑板车来。发信息给浩宸妈妈,请她拍张车子的图片,以便在小区里贴告示。浩宸妈妈很快回了信息,说我们的车子在幼儿园。
    被她的一句话,给说清醒了。当即给幼儿园打了电话,确认车子确确实实还在,这才取了回来。
    这记性,也真是让自已心服啊!也幸好浩宸妈妈不像咱一样糊涂,若被咱的思路牵着走,那车子会一直丢在幼儿园,直到烂掉吧。
   
    还在三月末的时候,因为暖宝的爷爷奶奶临时有事,四姐突然被调过来,照看几天。
    最近一年多,大姐也是常住深圳,加上我们家带头闯深圳的排头兵五姐,姐妹七人,随随便便就聚齐了四个。四姐到的第二天,便约了一起吃酸菜鱼,聊些姐姐之前的私话。
    在这个世界上,这姐妹之间的情,是我们彼此心中,最重的财富,千金万金换。
    春暖花开的季节,花前留影,又是一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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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姐的生日,也就这样挪到深圳来过啦。掐指算来,自从四姐离家上大学起,还没有一次生日,做小妹的能在现场,对姐姐说声现场版的“生日快乐”呢!机会就这样来了,来得没有准备。
    不过家人多,轻轻松松一聚,便有二十几口。开了一只沉年的老酒,喝下肚,个个的脸蛋都变得红朴朴的。
    这浓得化不开的亲情啊!
    这愉悦,源自内心深处。也会感染到其他人,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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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五月底,预产期的那一天,侄孙准准地降生。
    特意背了大单反,候在产房外,以便第一时间,留下永久的纪念,也必是珍贵的瞬间。
    家族曾经几代单传,这个男儿,着实让我们全家,眼巴眼望地盼了很多年,老爹老妈还在世的时候,就盼着能有这么一个重孙;哥哥更是没等到这一天,便早早离开了尘世。
    那一天,家族里,沸腾了。群情亢奋,红包一个比一个发得大,酒也都没少喝,更何况二侄还给报销酒钱呢。38岁当爹,二侄的喜悦心情中,也掺杂着五味杂陈。人生而不易,且行且珍惜吧。
    侄孙个头不小,头发黑油油的,一看就是一个很健康的宝宝。要说,还是侄媳妇更棒,没用几个小时,就顺产生出了这么一个大宝宝,做妈妈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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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时,网购了一堆新衣,到货后,花花绿绿地摆开,好大一摊。
    其实这些衣服并不是真的都要穿,而是为了从中选出两件,用在特定的场合上。不合适的,手机上按几下,便有快递员上门来收,退回给卖家。网购年代,收货、退货,就这样成了家常便饭。
    而这个世界上,因为有了女人,而多了多少事情,做女人的,咱自已知道哈,哈哈哈。
    有同学在群里发了一段一个退休老人写的文:《当我要去养老院的时候》,读到心酸。当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毕生收藏的曾经以为珍贵无比的物件,都无处存放,比如衣柜里那么多件衣服,也只能拣最喜欢的几件带上。
    而早早晚晚,都有老去的那一天。那么便趁着还能折腾得起的时候,折腾吧,折腾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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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在五姐家的楼顶平台上,发现一盆个头极小的西红柿,果子还结了不少。
     摘下两串,把玩。

     它们的个头,就如同玻璃珠那般大小,排列在枝上,着实可爱。还是第一次见长得这么小的西红柿,并不是因为缺乏营养,而是品种原本如此。

      始终保持着一颗简单的童心,关注着这世上的种种美好。性格乃天成,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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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来,春又去。
    阳台上的百香果,开了一些花,也结了几颗果子。
    每天都要到阳台上去晃一晃,看看花,数数果。
    一季,一年,就这样缓慢又匆匆地分秒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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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曾见过吊瓜树么?
     爸爸常去游泳的酒店院子里,便有一棵。那天带着小衣襟,特意晃到了树下,无需抬多高的头,便看到了那些吊瓜。
     它们的个头实在是太大了,长度不少于30公分,胖墩墩的,傻乎乎的样子,没心没肺地垂下来。
     百度说,它们原产于非洲,结出的果子悬于树上,经久不落,适合用做景观树。至少自已是被这树、这果给惊诧了。这世界是有多奇妙呢!正是这些花花草草,这些遇见,让我们的视线变得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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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大姐打电话来,问家里有没有五种颜色的线,明天是五月初一了,要一早便给小衣襟的手脖、脚脖都戴上。
    给孩子们系五彩线,是老家端午的习俗。大姐特意叮嘱,说不要等到初五,一定要初一那天戴,因为老妈当年就是这天给我们戴的。
    老妈才是一个真正热爱生活的人,在那无限艰难困苦的年代,那么一大家子人,依然把每个传统节日都过得热热闹闹的,吃什么、穿什么、戴什么,每个孩子都不落下。若不是一个智商、情商、体力都跟得上的人,又如何能以一双羸弱的肩膀,挺起那么多事情呢!
    那天在二侄家,看到老妈给重孙绣的肚兜了,眼窝不禁一热。不知道老妈是什么时候绣的,却应了她的愿,鸡年有的娃,狗年生人。
    每个人都有妈妈,而我的妈妈,在天堂。留在这世上的儿女们,总是那么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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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看到秀波的办公桌台面上,插了一枝鹅柴掌,便想这个容易啊,家门口、绿化带上、公园里,随处都有鹅柴掌,跟风插,易如反掌。
    便带了剪刀下楼,请小衣襟帮忙挑了一芽最完美的剪下,插在水里。
    这植物长势极为缓慢,根也生得慢。但是因为这抹绿,而让家里的风景,变得不同。
    这些小小的发现和或许并不经意的行动,构成了日常生活的主旋律,于变化中求索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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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2018年的春天,木棉花开得疯狂。
    不过一两个月后,棉桃便熟了,借着微风,让自已从枝头跌落到平实的土地上,让棉絮摔出来。
    棉桃的外壳也好、棉絮也罢,还有裹着的黑籽,都让经过的人见了,没办法不感慨这世间的神奇存在。
    两只虫也来了,跌入洁白又柔软的棉絮中,也跌入了温柔乡。总是被这些或许并不会被人注意到的事情,暖了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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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要说这段时间最热闹的事,便是同学聚会了。
    我们曾经是一个集体,今生便注定不会分离,即便天各一方。
    五年约一次,争先恐后地前来,不舍日夜地交淡,都想把在一起的这些最美好的时光,抓住、留住。
    有你们真好。
    这份情谊,相互牵挂着,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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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因为小衣襟有个好朋友叫一一,她们同在一个幼儿园上学,也同住在一个小区,所以常常和一一奶奶一起,说些家常话。
    感觉奶奶的脾气有些急,便问奶奶,爷爷的脾气是不是很好。奶奶说,才不是呢,爷爷的脾气有时候很大,都是自已在忍着让着。奶奶说,在老家,人们都说男人是火,女人是水,而水是灭火的。明白奶奶说的,引申出去,便是女人要让着男人,女人要贤良。
    想想,每一个婚姻中,这个问题都或多或少地存在吧。完全不耍小孩子脾气、不小心眼、不犯浑、没有恶习的完美男人,到底有没有呢?看到这里,你是笑了,还是酸了,个中滋味,只有自已最知道。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女人的包容性,更强过男人,要不然家庭就不会稳。
    做女人,挺难的,也,挺好的。


十五
    夏天了,去涂个指甲,发现那个小妹的神情,有些憔悴。
    言谈间得知,她的父亲刚刚过世。小妹不过二十出头,家中却有九个兄弟姐妹。这年头怎么还会有生这么多孩子的家庭,小妹说,村里家家如此。想想这是广东,也正常哈。
    几次听小妹说,自已没读多少书,16岁的时候便出来打工,并把美容美甲当成了职业。这次细问,才知,祖上原本家财殷实,无奈中途败落,于是只有男孩才可以读书,女孩不给,即使小妹当时的学习成绩很好。
    而按广东人的传统,家产更是传男不传女。父亲留下的屋、田、地,都留给了哥哥和弟弟,她和姐姐、妹妹一分也得不到。为此,小妹一再说自已丝毫没有怨言,因为这是传统,是约定俗成。
    小妹长得不错,说话轻声细语的,心地也善良的样子,具有标准的广东女子的贤良淑德。对自已的职业,极为满意,也极为热爱,尽管低着头哈着腰,一忙就是两三个小时的状态,让人看着并不轻松。
     不知道听了这些,自已能做什么。愿好人,都一生福安吧!


十六
    亲家,是一位诗人兼画家。
    得到其亲笔题名的书、画,不是一次两次,而这次,更是量身订制。捧在手里的心情,自然是美美的,怎么摆,怎么觉得舒服。
    小鱼滋味,就是这般的自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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