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踩云行(D19 鸟岛-原子城-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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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1日,星期二,鸟岛-原子城-兰州,行程560公里

自然醒来的一觉睡得踏实又舒服,感觉精力充沛精神焕发,简单收拾后去餐厅吃免费的早餐。既然是免费的,就不免是简易的,不外乎稀饭咸菜花卷鸡蛋的常规组合,不同之处在于花卷的颜色中除了正常的白,还有反常的绿和红。而煮熟的鸡蛋上,成堆的鸡粪还顽固地存活着,看来是厨房帮工省略了清洗的动作,而眼里的脏物并不影响嘴里胃里的食欲,看来生活是可以很简单的。

虽有初升的阳光,清晨16度的空气却让我感觉寒冷。先生独身前往专门的售票处买了参观鸟岛的门票,115元/人,学生小宽也不例外。开着CR—V,从昨晚考察过的丁字路口方向前行16公里,即到达了景区入口处。车子驶进停车场,看到了4号车的身影,却不见无聊等众人的人影。

入口处飘着一面鲜红的国旗,在一丝不染的蓝天下,强劲而有力,那五颗星显得格外醒目,对这面国旗,是充满了骄傲和自豪的。鸟儿从空中飞过,飞在蓝天中,飞在国旗下,这小时候作文里常常出现的词句,是颇具高度的幸福感觉。后面有一方小小的水塘,停落着几只体态丰满的海鸥。有好事者买了早餐饼干,向着水塘丢出去,扰了海鸥原本平和的心态,频频起飞降落,空中翻转争抢,活着的目的仿佛只是为了这点食物。先生手中的早餐饼干除了喂鸟,还另有用途,那就是不时举起一枚放进自己的嘴里。

风花雪月踩云行(D19) - 小鱼滋味 - 小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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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到了鸟岛,会看到种类各异、数量众多的鸟,数来数去,却只有海鸥,一群群为食物而来的海鸥。在景区门口徘徊观鸟,一热情多话的女性游人告诉我,景区里面有更多的鸟。于是换乘电瓶车,忍住阵阵因寒冷而导致的强烈颤抖,任电瓶车一路狂奔。路边的野花是未见过的品种,有顶着一头银色乱发的,有举着紫色小球的,有垂着黄色小铃铛的,茂盛成天然的、绚烂的、拥挤的、七彩的海洋,我的心中早已波澜起伏剧痒难抑,尖声叫喊,电瓶车司机却只管开他的车,不会为我做稍许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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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瓶车把我们送到的终点,是一个码头,有游人聚集的地方,就有食物,就有海鸥云集。清晨的湖水,还是那么蔚蓝,把天空也感染得更加蓝了。湖天相连,如果不是远处湖对岸的一排苍翠的远山合围环抱,还真是分不清天从哪儿开始,湖又从哪儿结束。初升的阳光洒在斑驳的湖面上,折射出巨型钻石般的光芒,映得眼睛里直冒金星,仿佛正置身于海边,而海里,海的女儿已经备好了嫁妆,正准备携带陪嫁的金银珠宝上岸,寻觅如意的人间郎君。又或者是贝壳姑娘成了仙,欲做妖起事,将怀里的珍珠洒出来,那些光晕让我感觉浓重的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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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海湖的西北隅,有两座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岛屿,像一对相依为命的孪生姊妹,在湖畔相向对峙而立,它们就是举世闻名的鸟岛。鸟岛所外的位置地势平坦,气候温和,三面绕水,环境幽静,水草茂盛,鱼类繁多,是鸟类繁衍生息的天然场所,每年的4月份开始,来自云贵及印度洋岛国的斑头雁、鱼鸥、棕头鸥等10多种共计数十万只候鸟在此筑巢栖息,也成了它们的世袭领地。而到了5月份,遍地都是密密麻麻的鸟巢和五光十色的鸟蛋,群鸟翩然飞翔,遮天蔽日,正是观鸟的最佳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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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两个小岛各有各的名字,西边的形似驼峰,叫海西山,也叫蛋岛,平时所说的鸟岛也主要是指这里。蛋岛的面积原来只有零点一一平方公里,随着湖水的不断下降而在日益扩大,如今岛上的鸟约有八、九万只。到了产卵孵育季节,用望远镜可以看到岛上一窝连着一窝的鸟蛋,密度之大,数量之多,难以用文字来形容,只感觉眼花缭乱,密密麻麻难以数清,所以蛋岛之称名副其实。而此时的蛋岛是谢绝游人参观的,来得不巧了。

东边的岛叫海西皮,岛上地势较为平坦,状如跳板,面积比蛋岛大4倍多。海西皮也叫鸬鹚岛,除生长着茂密的豆科禾、野葱等植物外,还栖息着数以万计的鸬鹚。这些鸬鹚在岩崖上筑满了大大小小的窝巢,尤其是岛前那块突兀嶙峋的巨石上,鸬鹚窝一个连一个,俨然成了一座由鸟儿筑成的城堡,而鸬鹚就是这个王国中的君、臣、民。

鸟岛上的鸟大多数是候鸟,当春天印度洋上的暖流涌来时,侨居南亚诸岛的鸟禽便越过冰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向北迁徙。它们日夜兼程,有的停在青藏高原的江河湖泊,有的飞过沙漠却了更远的地方,有的则来到了青海湖上的鸟岛。一旦找到合适的栖息之地,羽毛上的征尘还来不及洗去,它们就开始忙忙碌碌地衔草运枝,建造新居。它们的到来,使鸟岛成了一片欢腾的世界,繁忙的世界,喧闹的世界。云集到岛上的数十万只鸟儿,从早到晚不停地起飞落下,落下又飞起。天上地下,岛上岛下,全是鸟儿们的身影。接着就是产卵育幼,待幼鸟的羽毛渐趋丰满,双亲开始带着它们四处觅食,或者远走高飞。有的到附近的高山平湖去消夏,有的到清澈幽静的山溪去栖息,有的到环湖周围的河汊里去嬉戏。这时,岛上栖息的鸟儿越来越少,鸟儿们建造的繁华的“市镇”开始变得寂静起来。当西伯利亚的寒流渐渐南侵时,幼鸟们也都一个个地长大了,翅膀练硬了,鸟儿们又纷纷起身,向南移居到印度、尼泊尔、孟加拉、泰国、新加坡等南亚诸地避寒。

而今天,正是观鸟的淡季,难怪眼中所见的鸟数量有限,并没出现遮天蔽日的壮观景象呢。钻进鸬鹚岛的门,沿又高又陡的石阶爬向项部的蓝天,高原反应的余震还在,体质发虚,举步维艰。当终于成功登顶,感觉离天更近了,再转头向身前身后一望,哇塞,不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而是眼里的青海湖更大更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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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新修的木质栈道,于高处远观湖中的鸬鹚岛。又澄清了一个概念,原来以为景区收了门票费,游人是可以直接去到岛上近身观鸟的。难怪鸟儿们如此喜欢这些岛,原来确是因为远离人类的脚步,所以绝对的安全。一些无事的鸬鹚停落在岛上晒太阳,不时有飞起的,也有飞回的,为静谧的画面中增加了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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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道还在修建中,木屑还未清除干净,碎板头尚未移开,几个工人还在用钉和锤做最后的加固工作。而这些,并不影响游人的通行,一为淡季,二是清晨,游人廖廖,身前身后并不嘈杂。走走停停,换不同的角度远眺青海湖,除了蔚蓝,还是蔚蓝,蓝得心里明净如湖水,没了任何污七八糟的杂念。身后的湖边竟是沙滩构造,被劲水冲过的沙面上,留下一波一波的纹,或者说是扁平的小型沙丘,向湖水里延伸。而碧澄的湖水,总是那么波光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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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栈道下面,是茂盛的草丛和盛开的野花群。有明净的蓝天、和煦的阳光、纯净的空气、轻缓的和风、清新的花草香、回旋的栈道和亲密的家人相陪,每个人的心情都是美滋滋的,美不胜收。走几步就忍不住停下来,拍拍湖水,拍拍沙滩,拍拍花草,拍拍洋溢在脸上的幸福微笑,甚至拍拍停在栈道上晒太阳的苍蝇,感觉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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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总是时间观念太强烈,屡屡催流连享乐的我返程,可谓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来时因为乘坐电瓶车而错过了钟情的美景美花,打定主意先沿栈桥步行下去,也许可以完成与花儿的约会,再寻找适合的机会于中途拦截回程的电瓶车。花是见到了,却是在栈桥之下,未能下到花丛中与其比美。而意外的,又遭遇了一只兔子,茂密的草丛是它天然的掩护,我拿它无奈何,更不会怎么样它,人兔一旦相遇相起面来,首先顶不住夺路而逃的,一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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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道走到了终点,刚一站到路面上,回程方向就驶了一辆电瓶车,招招手,还真的有空座,还真的就停了。当电瓶车又加速开动起来,又看到路两边那些盛放的野花,车开得太快了,加上颠簸,相机的功能再强大,也没办法将细密的花儿的青春容颜拍得清楚。看来先生说得也有道理,有些风景只要留在记忆里就好了,何必一定要拍下来呢?其实我的原则一直是只要能拍下来,就一定要拍下来。而只有当条件不具备不成熟时,才会不拍,却是实属无奈和遗憾。

回到景区入口,池塘里的那些鸟儿还在,为了争食游客扔过来的饼干,展开刚劲有力的羽翼,频频起飞降落。我辨不出它们的真名实姓,还是继续通称它们为海鸥吧。这些未远走的鸟,看来已经学会了与人类和平共处的技巧,彼此利用,同时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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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家的CR—V里,先生勇猛地发挥娴熟的车技,飞速撤离鸟岛风景区,一只安全意识不强的鸟来不及躲避,悲惨地撞到了车窗之上,发出呯的一声,听得一路心碎。路过鸟岛镇时,将景区门票制成的明信片投入转角处高台上的邮筒里。

对于青海湖,我承认自己是一见钟情的。而再纯再真的爱,都不会分分秒秒厮守,都有分别的时候。好在离开鸟岛,并不意味着彻底的离开,至少还有环湖公路,可以容我更多的时间,将离别的牵挂和祝福,慢慢道来。出鸟岛镇,即可顺时昨天来时的方向继续前行,直入通往刚察方向的环湖路。因为单从地图中无法得知真实的路况,稳妥起见,先生决定驶往昨天路过的石乃亥方向,然后沿原路回到黑马河,再去往西宁方向。

想起无聊一行,致电询问他们的进程,回答说正在原子城参观。看来我们刚进鸟岛景区,他们已经上路出发了,这一次是被他们抢了先。地图中找不到原子城的标志,估计在金银滩方向,看来他们没有走与昨天重复的路线。再一次经过石乃亥,又经过了昨天差点让我挪不开步的黄花。至黑马河的路程已经跑出了三十多公里,因为是先生的主意,而我一直持怀疑的态度,而今天的行程中又没有其他的景点安排,所以越来越觉得我们也应该走相反的路线,真正的环湖一圈才更有意义。一年一度的亚洲最高级别公路自行车赛——环青海湖国际公路自行车赛,就在刚刚过去的7月26日完成了本赛季的最后一个赛段,伊朗车队成为最大的赢家,中国车队的成绩是团体排名挺进前十,成绩还差强人意。而作为中国人,应该提高全民的素质,至少应该在路过的时候环一次湖。

先生被我嘟嚷得实在发烦,在有牧民出入的帐篷处停了车,想打探一下通往刚察的路况。后面驶过来一辆青海出租车,开车的是一位干瘦的大姐,戴着一付雪白的手套,车上的乘客看起来都是家里人。见大姐也跟在我们后面停了车,就走过去问路,大姐很是热情地从车里走出来,说刚刚在鸟岛就注意过我们,奇怪我们去西宁为什么不走另外一条路,那这的环湖路更宽更好走。大姐是个爽快之人,拉出的话题就很难轻易收尾,本来只是我要问路,最后竟演变成了她向我介绍她的家人,以及她为什么会如此大方地弃生意不做,而是带着家人来旅游,因为她在意这份亲情,重视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没想到一次平常的问路,却收获颇丰,学习了。

谢过了大姐,先生调转车头,重新转向鸟岛方向,这一个来回,多出了七十公里的路程。先生虽然采取了行动,心里却感觉不舒服,撅着嘴巴不说话。又回到了鸟岛镇,又从鸟岛宾馆门前经过,在丁字路口处直行,继续行驶在环湖路上。

这边的沿途风景果然与昨日经过的不同,近湖处聚集了众多的游人,观景、玩耍,应该是个风景绝佳之地。但先生沉默不说话,而我也自知理亏,所以只能稳稳地坐着,管住自己的嘴巴不提任何额外的要求。

青海湖水,还是在左手边,不远不近地一路相随,如同一盏巨大的翡翠玉盘,平嵌在高山和草原之间。青海湖的美,还是如初见般的感觉强烈而震撼,构成青藏高原上这幅由山、湖、草原相映而成的壮美、绮丽画卷的一部分。青海湖是我国最大的咸水湖,最大的内陆湖,古称“西海”,北魏时更名为“青海”,蒙语称“库库诺尔”,藏语称“错温波”,汉语意为“青色的海”、“蓝色的海洋”。青海湖位于青藏高原的东北部,距离西宁约200公里,浩瀚缥缈,波澜壮阔,是大自然赐与青海人民的一面巨大的宝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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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湖环湖公路一周约有400公里长,全部是柏油路,因为青海湖是一个规则的圆形,所以环湖路也是一个规则的大圆,弯度是慢慢进行的,没有急转弯。为了将浪费的时间赶回来,先生虽然不语,心里却憋足了劲,将车开得差点飞起来,好在路上车少,路况良好,也便平安无事。车里的气氛闷闷的,小宽又开始睡觉了,当视线里烟波浩淼、碧波连天的青海湖水消失不见后,我也闭上眼睛,昏昏地睡了起来。

在父子两人语调越来越高亢的交谈声中醒来,因为先生看到了原子城的路牌。这个位于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西海镇的“原子城”,是中国第一个核武器研制、实验和生产基地——原国营二二一厂的地下指挥中心,建于1958年,1995年退役解密后向公众开放,成为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爱国主义教育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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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门票及环保车票,换上来回3公里的环保车,就来到了展厅。请了一个小导游,身体瘦得发瘪,是刚刚从郑州大学英语系毕业的大学生,到这里做讲解员才刚刚一个月。她自知自己的能力,几次向我们抱歉自己不高的讲解水平。

景区共有三间展厅,一号展厅尚未开放,二号展厅是个播放厅,首先入内观看了约10几分钟的一个短片,以影片的形式,将原子城创立的起因、建设研发试验过程、对中国核武器的发展过程和新中国建设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退役的时间等历史事实进行了了解。而三号主展厅才是参观的重点,这个当年真正的地下指挥中心由纯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由通风室、物理力学观察室、爆轰模型室、环境污染观测室、备用电源室、总控制室、光电观测室等几个部分组成,藏于二米厚的土层之下,土层上面植了厚草,外表看起来像一个掩体,以防止他国飞机的侦察。走进去,立刻被阵阵冷气包围,冷气中夹杂着潮气,当年的科研人员就伏案于这昏暗阴冷的地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依靠热情、勤奋、自信和聪明才智,取得了核武器研制的最终胜利。他们中,有我国杰出的核武器物理学家于敏院士、爆轰专业奠基人陈能宽院士等人,为研制原子弹和氢弹而隐姓埋名很多年,为我国“两弹一星”事业奉献了所有的青春和风华。配电室里展出的,是洛阳拖拉机厂生产的东方红牌柴油发电机组,是经科研人员改装过的,在当时条件下就是最好的设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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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的尽头是一个相对宽敞高深的大厅,墙体由一米厚的钢板构成,上面凿有圆形和方形两种观察口,当年的科研人员就是通过这些观察口对冷爆试验现场进行观察研究的。走出展厅后回到阳光明媚的户外,几人高的钢墙外壁锈迹斑斑,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痕,正是原子弹冷爆时留下的历史印迹。距离几十米远的铁架顶端,托举着一颗同比例的原子弹模型,当年的冷爆实验就是在这个位置上进行的。当年的试验中,还曾经用牧场的羊做过实验,工程师根据不同的角度、50米、100米、500米、1000米等不同的近远来观察爆轰对羊的损害程度。当时还请了一位名叫黄全云的兽医参加了实验,如今这位兽医还在青海省兽医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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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一座纪念墙,朱光亚、邓稼先、周光召、钱三强、程开甲等为核武器研究做出重大贡献的有功人士,堪称“国家的骄傲,民族的脊梁”。比纪念墙再远一些的山坡上,竖了一块黑色的“退役工程竣工纪念”石碑,石碑下是20×20米宽,7米深的亚洲第一坑,里面埋着的正是剂量污染核废料。问到辐射,导游说还是有的,不过是在人体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对人体健康构不成威胁。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导游,无法想象她刚刚开始的漫漫人生,会不会一直停留在这个小小的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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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在那遥远的地方》,大家都不陌生,那是西部歌王王洛宾创作的脍炙人口的爱情民歌,它那美妙的音符,让这块位于青海湖北岸海拔3210米的美丽草场“金银滩”,成为了人们神往的浪漫之地。从空中俯瞰,金银滩所处的位置是四周环山的盆谷之地,非常适合用作核武器的秘密研制之地。在上世纪50年代后期,那部名为《金银滩》的电影悄悄地被禁放了,“金银滩”也在地图上神秘地消失了,而世世代代生活在金银滩草原上的1715户牧民也随之迁出,金银滩周围1170平方公里的草场变成了一个神秘的禁区,岗哨密布,戒备森严,外人要进入221厂,必须先在西宁办好证件,而没证件,连一只鸟也飞不进去。外迁4年后,这此牧民又回到自己熟悉的草场,他们的身份由牧民变成了矿区居民,虽然每天的工作还是放牧,但吃的却是商品粮,国家这么做的目的,正是为了掩护核基地。

草地中立有一块写有“金银滩”三个字的巨石,是为了纪念王洛宾,也是为了纪念这片不平凡的草原。而随着对金银滩的了解,让我对青海湖周边的环境也多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原来除了被北面高崇壮丽的大通山,东面巍峨雄伟的日月山,南面逶迤绵绵的青海南山,西面峥嵘嵯峨的橡皮山四座巍巍高山环抱外,山下到湖畔之间,还分布着这些河流众多、广袤平坦、苍茫无际、辽阔起伏的千里草原,如同大地母亲身上盖着的绿色厚绒毯。五彩缤纷的野花,还把这块绒毯点缀得如锦似缎,数不尽的牛羊和膘肥体壮的骢马更是犹如五彩斑驳的珍珠,洒满了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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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结束了,行走在纯净的蓝天白云之下。快接近环保车了,一只野兔不小心跑出了草丛,发现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之后,向停车场边缘的草原方向仓皇逃命,看它的身板也算是一只成年野兔了,看来是只糊涂的兔子。这一次,我的相机适时地举起,拍到了兔子惊惶失措的背影。没想到与这只兔子的尘缘尚未完全了结,坐在回程的环保中巴车上,正专心地摆弄着相机,车子却突然停了,原来是前面的另外一台环保车发生了撞击事件,被撞的,正是刚才那只倒霉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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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求司机师傅打开车门,做了一回目击现场的证人。可怜的兔子肚子上被撞出了一个大洞,鲜红的血将柏油路面浸染出一道黑红。被见怪不怪的当地人捏着耳朵拎起来,兔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是图画中常见的典型兔子造型,右侧肚皮上的内脏裸露无遗,还在跳动、喘息。刚才以为它只是一时糊涂,现在看来这兔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糊涂,不好好在家附近活动,没事儿外出瞎跑,屡屡闯入人类的领地,而人类哪是好惹的主儿啊!为吸取这血的教训,付出的却是生命的代价。可怜的灵魂尚未完全从躯体中远去,听见有人说:“拿回家收拾收拾,晚上刚好下酒”……我晕,揪心的同情之外,又陷入深深的悲哀……对这场交通事故,司机说他今天是不能再开车了,因为见红了,语气中充满了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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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原子城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而参观结束回到车上,再赶到海晏县城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午饭还没吃,还一直饿着肚子。为了节省时间,先生决意要在县城边上的一家排骨店就餐。小店提供的主要食品是面,因为心急,一时没看到挂在入口处墙上的菜单,不知道此店的面有哪些做法,所以照着其他客人碗里的东西,结结巴巴地点了三碗面,有刀削面也有面片。店老板对我这样无知的客人感觉不爽,爱理不理的,怠慢得很。而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讨到这一口热饭吃,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端上来的面份量超大,硬度足够筋道,三个人只吃光了一份的量,已经感觉饱胀了。煮面的功夫,好动的父子二人花了五元钱租用隔壁的一只水枪,将CR—V身上的灰尘冲洗了一番。

行至湟源县,从一个热热闹闹的公园门前经过,公园里花草树木修葺清新整洁,有一定的高度和档次,与门外街市上的飞扬尘土和混乱交通相比,效果明显而强烈。在湟源,终于找到了高速公路,那是失散多年后找到党、找到组织、找到亲人的喜悦感觉。

高速公路穿过西宁,钢筋水泥的高楼林立,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大规模的城市了,而城市的状况几乎相同,都是笼罩在一片灰霾之中。看时间还早,决定弃西宁而不入,一鼓作气继续赶路。每一次旅行,都是虎头蛇尾,漂泊多日后,越是临近归期,越是急于回到温暖舒适的家中。

西宁至兰州全程高速,其间收到来自无聊的短信,说他们刚刚过了兰州,已经驶入通往西安的高速公路上了。看来一步被拉下,步步被拉下。既然追是追不上了,刚刚又错过了西宁,不想再错过了兰州,于是将兰州定为今天的终极目标。

通过艺龙网预订了位于张掖路的美居飞天之星酒店,七点钟下高速,在兰州市的大街小巷中穿行,直奔酒店方向。路边有很多夜市大排档,其中一些是为了解决下山工人的再就业问题而设置的,摊点上的食物让我垂涎,而在住处尚未解决的情况下,还是忍忍吧。前方是一个铁路口,刚好有火车驶过来,被堵,责无旁贷。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时间,路上的车子还是很多,正常的等待过程,却是怎一个乱字了得,乱插乱挤现象比深圳严重多了。交警已经下班了,红绿灯全部是黄的,也许正是这一点加剧了交通的拥堵。

穿行了十几公里后,终于找到了张掖路,找到了酒店。酒店名气不大,但装修风格温暖大气,前台男女工作人员个个年轻朝气、面目清秀,以白底、红色细条纹的李宁牌短袖T恤作为工作服,显得清清爽爽的,从其彬彬有礼的态度上,感受到了管理上的有鼻有眼、有孔有方。办好入住有续后,拿到房卡的同时,还接到了赠送的2009年第16期《读者》杂志。兰州也《读者》为自豪,我以经常读《读者》来平心静气。运气真是不错,酒店备有亲子房,是个有分区功能的房间,两张床一张1.5,一张1.2米;靠窗边有一个狭长的空间,墙壁上镶嵌了一条长长的书桌,形成一个书桌;洗手间与房间之间以透明的玻璃隔断,靠百叶来遮挡私密活动。而客人可以享受到亲子房的另一好处是有三张早餐券赠送,而一般入住酒店标准间都只会给两张早餐券。278元的房费真是物超所值,一天的辛苦感觉顿时化为乌有。

几次进出电梯,乘梯的人并不多,却每次都与黑人同进同出,看来这里还是一家涉外酒店。酒店所外的位置在城市的中心地带,周围是热闹的、不夜的步行街——张掖路。出了酒店门往西走,在新世纪商场附近有条小吃街,却不是想象中的小吃街的样子,而是一家家各具特色的风味酒楼。来到兰州,当然想吃一次正宗的兰州拉面,而在这样高档的食街上是找不到的。食欲太好的先生从不挑剔食物的好坏,只要有吃的就很满足,于是走进“大娘水饺”店,点了一小份饺子,服务员却端上来一大盘,吃得差不多了才发现彼此的失误。服务员将所剩无几的饺子端走,换了一小盘又端上来,而我们已经吃饱了。

而我和小宽的饱腹,却不是因为贪占了这盘饺子的便宜。水饺店一楼的转角处是“天元名小吃”,敞开的窗口中,提供品种繁多杂七杂八的小吃,有煮、有烤、有蒸、有烫、有炒、有炸。几次上楼下楼,排着队,先后买了醊醩、烤里脊串、烤鱿鱼、海带肉丸豆腐等麻辣烫,还有胡辣汤,全部的晚餐加起来,耗资不足50元,如此实惠的消费水平,只能让人对肚皮有限容量恨了又恨。

吃得太饱,沿着步行街散步。正规店铺里出售的,不外乎品牌运动服装、鞋子等休闲服饰,名牌西服等正装,还有包包、饰品等等,款式型号与任何一个城市都没有分别。小巷里也有出售杂物的小摊,在一个书摊前驻足,一本厚厚的中国通史,标价80,仅售25元;而全套的鬼吹灯标价88元,只需18元即可以买到了,如此便宜却并非真正的打折,而是因为盗版。书中的字体小得可怜,堪称蝇头小字了,全套七本的《哈利波特》只用一册就完成了盗印,若看完这样一本书,估计能把远视的人累得近视了。

兰州人的生活是悠闲舒适的,趁着夜色出来逛街的人还真不少,神色平静幸福、步伐不紧不慢的,并不急着回家。一处街心广场上,一群年轻人在玩花样轮滑,初学者步履蹒跚,而高手以单腿支撑即可绕过一颗颗密集的障碍物,从这头到那头,障碍物丝毫不乱,毫发无伤。夜晚的空气,凉爽中还带着一丝白日的余温,脱下穿戴多日的长袖衣,一身长裤短袖T恤的装扮刚刚好。

我们不是兰州人,明天还要继续赶路,所以更急于回到酒店。通向酒店大门的巷道里灯光明亮,小卖店门前露天摆放着几张桌子,不想入睡的兰州人还在三三两两地喝着啤酒, 下酒的,是小店里出售的花生米、榨菜和香肠,而男人们喝得畅快,光起了膀子。

喜欢这座城市,喜欢这座城市的气息,也喜欢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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