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不曾逝去的青春(第一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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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不曾逝去的青春
            ——写给财八九毕业20年聚会

 

所有的相遇都已写好

所有的青春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间说开始就开始了

在那个古老的说回来就回来的夏日

 

关于青春,有太多太多话题。我们共同的青春,因高考而起。

高考,是我们每个人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节点。是高考后等待已久的一纸通知书,让我们在1989年初秋的一个黎明,在滚滚的车轮声中,在不远不近不高不矮的裴德峰脚下,在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的礼堂庭前,相遇相识。

在我们相遇的最初,就一头跌进了数字堆里,谁叫咱学的是财会专业呢。男二号宿舍楼的二层,221、222、223、226几个阵地,被一群又黑又瘦又饿的来自北方的小狼毫不客气地占领;而女生则款款安居在一号楼,208、223、224、226这些数字,从此铭记一生。

就这样成了大学生,就这样开始了大学生活。

我们的大学,八个人共居一室,个矮的在上,个高的在下,分宿舍的老师咋就那么聪明呢?吱吱作响的床架,蓝白格子的床单,印着宿舍号的被罩,成了大学四年朝夕相伴的主色调。透过唯一的那扇玻璃窗,可以看到窗下的小草、窗外的人来人往,还有远处空荡荡的操场。靠窗边的位置,总是摆着一张剥了漆的桌子,当书桌太小,当餐桌刚好。柜子每人一只,里面藏着生活必须,还有全部的青春秘密,个儿高的总要为它屈膝,而个儿短的刚要踩着凳子爬来爬去。

在我们相识的最初,被一个小平头的教官插足,击响了军训的雷雷战鼓。绿了吧叽的军装束不住猛然大涨的食量,一次又一次的正步盖不住一二一的口号声响,财89的航母从此开始了扬帆启航。总记得杨君在军装紧锁的领口间藏着一条丝巾,护着不经风的歌喉,以便唱响那曲“蓝色的耳环”给大家听;而安景丽在晚会上翩翩跃动的舞姿更是深深、深深地,刻在大家的脑海之中。檫枪走火、电闪雷鸣中的青春大幕,就此缓缓开启。

下面开始点名:孙玉波、李德富、李永生、王忠海……当56个名字被脆生生地叫响的时候,当郭希玲老师领着大家将算盘珠子噼哩啪啦地拨响的时候,真正的大学生活就紧锣密鼓地开场了。

赵立辉老师的高等数学怎么就那么深奥呢?讲完一学期的微积分,还要再来一学期的线性规划与概率,摆明了是不抓补考不罢休吧?若说日语俄语是外语中的冷门,这咱都能理解,可同样是英语,为什么要分成快慢班呢,涉嫌歧视了吧?《国营农场经济效果分析》竟然也能成为一门课,而且还由农经系下手最狠的杀手来亲自授课,王新利老师到底想怎么样呢?鸡鸡二十一,鸭鸭二十八,从林中甫老师的嘴里讲出来,咋就那般兴奋呢?《国家预算和审计学》以及最后一个学期的审计专题,由性格那么活泼的王树锋老师来讲,是不是扭曲他的性格了?深不见底却富含实用技巧的哲学课由农大才子姜思学老师来传授,那才是版权所属啊!《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部分》由曲年增老师来主推,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成功典范,又有谁能出于蓝而胜于蓝呢?同样是班主任,王来武老师、杨俭老师为什么就不像于明霞老师一样,给我们上上课呢?会计学原理、工业会计、农业会计、银行会计、商业会计、西方财务会计,我们的专业课还真是学得不少,可是当时又懂得多少、考试过后还记得多少呢?

刘世发老师的小军挎背得多么精神啊,周建华老师的黑皮肤大眼睛和《财政与信贷》有关系吗,董艳国老师的面孔怎么总喜欢板着呢,李玉凤老师的酒窝多么甜美可亲啊,宋长青老师的络腮胡子太有魅力啊,丛偑华老师的形象是多么优雅呀!

而强师之下,怎么会没有高徒呢?

王德强的一手好字最是咱财八九的骄傲,王莹的学问同她的眼镜片一样深奥,张丽有着与生俱来的政治头脑;

安景丽的阿拉伯数字写得最是有板有眼,纪群一张口带着京味儿的文艺范儿就突显,冯铁壁所到之处都能落下个好人缘;

于凤双的素描和散文举系无双,张志辉的奖学金拿得理直气壮,于洋在钻研中显些开了风筝作坊;

于伟堂在系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份量,连艳玲是排球场上的绝对强将,王宝山的嗓音在晨跑中愈练越敞亮;

于晓瀛的算盘打得最是得心应手,施建群的思绪总在哲学世界里自由行走, 222寝室的男生加一块儿都别想和王玉红拼酒;

杨晓为的声音那般通透甜美,吴宝宏举手投足间柔情似水,史景军常常用情歌把自己灌醉;

王秀波对人对事总是倾情付出,张倬那么那么的想当一回班干部,李德富的浅笑中透着对青春岁月的满不在乎;

徐劲忠的动作那么从容淡定,吕凌云的性格那般荣辱不惊,孙丽昀的为人透着山东老乡的坦荡热情;

徐宝海的能掐会算纯属旷世精明,孙玉波的如簧巧舌疑似特异功能,王东新的双手传递了多少亲情、友情和爱情;

曹兴胜虽然行动不便却事事努力用功,侯玉华年龄最小却有着冰雪之聪,石锋虽然暂别学号却一直没空;

朱绪东的轻言寡语中难掩青春年少的青涩,徐睿有着天使般纯真善良的性格,尉成于的真诚让英俊的面庞都黯然失色;

蔡晓冰的举止总是落落大方,李秀丽的笑声甜美中透着爽朗,夏联国的酒窝见证着青春年少的美好时光;

周伟将青春的烦恼托付给踢不瘪的足球,王存英的歌喉中带着似水的温柔,轻轻飘过的任凭令所有男生都忍不住一次次回眸;

包莉娜的名字后面总是被冠着书记的头衔,苏云燕的名字总是与冯俊贤有关,董友的青春到了大学只剩下了沉默寡言;

周宇明的书包里总是塞着武侠小说,王九阳用帅气讲述着少年中国,曹晓黎的巧手为青春岁月编织过美丽的围脖;

康欣海的背影留给我们走过路过的洒脱,王忠海在人群中总是选择沉默,李冬梅有着难得的憨厚性格;

杜英杰的笔记总是考试之前求之不得的模范版本,刘长明的形象本身就透着成熟沉稳,杨晓珉的聪明体现在出手的够稳够准;

顾延亮的喜怒变幻中真假难分,殷家民实实在在的义气中秉持着老顽童精神,张东宝的表情总是透着无限深沉;

李永生的眼镜框中框着文质彬彬,郑建军有着做优秀厨师的天生资本,王岩一开心连桌椅都恨不得跟着笑喷,杨君挥一挥衣袖就在农大校园里掀起风情万种的波澜万分。这个由56名同学组成的团体,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发梢都散发着青春的热忱。

 青春的我们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农经楼是大家心目中的神圣殿堂,教室里的我们像桌椅一样排成一行行。为了炼就一双丰满的羽翼,四年后可以展翅飞翔,我们学习数学英语,学习历史地理,学习政治经济,学习各行各业的会计原理,为了生计,更为了诗和远方。

严肃的课堂绝对不是青春的全部,谁没有过逃课的经历呢?春天为了斐德峰上的漫山杜鹃,夏天为了一整个下午的甜美睡眠,秋天为了从琼瑶的文字中捕获伤感,冬天为了那件漂亮毛衣早点儿织完,又有多少故事发生在电影开场之前。

青春总是散发出掩藏不住的光芒。农经系大合唱比赛,在安景丽的指挥下,财八九一举夺得第一,靠的是团结和实力;在大礼堂举办的全校时装表演赛上,美女包莉娜的出场,绝对阵压群芳;团小组活动中,于洋照常着书本作出来的风筝,经友寝姐妹们涂脂抹粉的妆扮,漂漂亮亮地冲上蓝天,将记忆留给飞翔的绚烂;由财八九六位顶级美女参加的排球比赛,冠军怎么可以旁落别家,再艰难的拼搏都要把奖状捧回来;篮球比赛大家齐齐上场,场上是你争我抢,场下是一波接一波的助威声浪;当不会唱歌的张东宝当上了文艺委员,某一天的教室就成了卡拉OK比赛的擂台,谁都可以上来表演,可曾记得那首歌轰然打动了你的心弦;集体舞比赛在二食堂举办,六对代表财八九的俊男靓女经过考核挑选,以红裙燕尾的形象统一出场,核心人物当属顾延亮;省级优秀班级的荣誉,最当归属于四年中一直顶着班长头衔的冯铁壁,为这个集体,他做了太多太多堪称呕心沥血的努力。当王德强把“奉上一片热诚,献上一片爱心”的口号写在明晃晃的那面红旗上,为北京申办奥运会出一份力,为的是所有中国人能早日实现梦想。

我们将青春的激情,挥洒在青山绿水之间。第一次集体出游,踩着兴凯湖畔的绵绵波涛,犹如漫步在茫茫大海边。那年夏天,在青年水库边的聚众野餐,有冰凉的啤酒就着面包的香甜。中秋之夜爬上裴德峰之颠,有了彼此青春的陪伴,那年的月亮就显得特别亮特别圆。深深浅浅的脚印还留在了松林间,雨后的松树蘑最是新鲜,小饭馆和王莹家都助我们完成了美食体验。

大二下学习那次实习是下农场,将青春纵向拉长。之前只是向书本要知识的我们,见识了北大荒为什么又叫北大仓,对祖国疆土之富饶和辽阔有了形象具体的印象,听见春耕时节麦苗拔节的声响,站在高速工作中的播种机上任黑土屑肆意飞扬,学会开拖拉机的同时也学会了大碗喝酒的豪爽。单车吱吱作响,踩着它串户走乡,不同连队的同学相互探访,在云山农场的石林间徜徉,用酒精炉煮熟的饺子美味难挡。坐在绿油油的麦田中央,抱着心爱的吉它自弹自唱;立于清晨盛放的丁香花旁,昨夜的舞曲还在脑海中激荡回响;短短二十几天的农场下放,每个人都被大白馒头和香米粥喂胖,滚圆的是身材还有脸庞。

我们的青春是伴着饥饿的。上午第四节课的老师不肯早几分钟下课,那是他不曾经历过青春的饥饿。叮叮铛铛敲响的是史景军的饭盒,冲向食堂的脚步一个快过一个。期末考试前食堂的加餐,想象中应该有只烧鹅。

劳动周是对青春的小小检验。铁锹和筐,煤渣与沙土,散在荒芜的操场上。是我们肩并肩,以双手和汗水,让操场整个变了模样。

青春时而也会喧闹无眠,为了一次又一次迎接新年。那是属于每一个人的节日盛宴,用心准备精心排练,更少不了服装造型的装扮。小品中穿插着歌舞表演,青春就是主题,成长就是经验,璀璨的不只是当时的夜晚,更是那时芳华绽放给岁月的永久绚烂。

青春岁月里,又怎会容忍爱情的缺席。一号楼的使命是充当爱情的长期永久发源地,每天都有不同高矮胖瘦的身影在门前窗下徘徊犹豫,只为了说出那句“我爱你”。天黑之后的小树林不要一个人去,去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若撞见不该撞见的那是你自己不识趣。恋爱中的男女都在食堂吃饭,打饭洗碗都由男生去干,男子汉的汉成了出力流汗的汗。当有一天青春成了一旦打开就合不上的书,才发现爱情是扔出去就收不回的一场赌注,青春岁月里聚散离合无关赢输。

当青春开始懂得成熟,源于毕业实习,地点就设在农经系。团团围坐的我和你,将传票、帐簿、大小写数字和会计科目一一熟悉,打磨的是安身立命的武器,因为我们的职业是会计。

青春注定要分离。1993年的那个夏季,裴德火车站渐黑的夜里,你我执手泪眼,无语凝噎中各奔东西。

此去经年,常常在想现在的你,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内心依然是此间少年,因为我们曾经青春为伴。你我前生一定有缘,才会有情真意切的双眼,千里万里共享婵娟。相信终有这么一天,我们还会回来,把青春的手再续再牵。

就在今夜,让我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不醉不眠。为我们不曾逝去的青春,为我们虽然远行却不曾有过的走散。

青春一直都在,因为我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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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了小半年的聚会,这就匆匆地、圆满地结束了。

    人回来了,情绪却还沉浸在大连,沉浸在那48个小时中,无法拔出来。

    大家在一起的感觉真好,时光如同回到了20年前,若不是随行的凤双的19岁的女儿,还真的以为我们自己也只有19岁。在当年的那些照片前老泪纵横,时光是把杀猪刀,唯有记忆不老,青春永在。

     聚前组委会通知各个寝室要准备节目,不明不白地,224寝室的任务就交到了我的手里。想写一首诗,知道自己不是写诗的料,便写出了这个第一稿。写的过程中,得到了秀儿、莉娜等同学的大力支持,她们提供了一些从未见过的老照片,还有各个学期我们学过的课程以及授课老师。当这些资料扑面而来的时候,原本准备将重点放在如今的各位同学的状态上的思路,立刻被拗回到承载了我们共同的青春岁月的年代。

    考虑到这种体不适合朗读,字数也过多,后来又改成了第二稿,名字还是《致我们不曾逝去的青春》。还是同样的场景,只是表达得更隐晦了些,不直接提及具体的人,读者与听者却都明白藏在文字中的那些具体的人和具体的事。感谢纪群同学挂在校友录上的《非典型同居》,让当年那些调皮可爱的男生,在记忆里一一灵动起来。

    不敢想像再过20年的我们,还敢不敢喊出“青春不曾逝去”这句话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为曾经的拥有,为此时的相逢,为青春的记忆,为友谊地久天长!致我们不曾逝去的青春(第一稿) - 小鱼滋味 - 小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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