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地方(之十六 火焰山-葡萄沟-吐鲁番博物馆-乌鲁木齐大巴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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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6  8月7日 星期六 吐鲁番-火焰山-葡萄沟-博物馆-乌鲁木齐大巴扎 行驶距离100公里

伊力特的酒劲实在是了得,昨晚喝下的,早上起床后还感觉没有胃口。为了不影响今天的行程,必须有体力的支撑,勉强走进了餐厅。

还好,早餐很丰盛,光是稀饭就有绿豆、小米、高粱、大米等几种,还有吐鲁番的葡萄和桃子,浅尝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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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惦记着吐鲁番的博物馆,旅行指南上说进博物馆参观有名额的限制,出了酒店便直奔博物馆而去,想先领了参观券再说。结果证明我们的想法是杞人忧天,工作人员听都没听过参观券的事情,让我们尽管先去忙其他的事情,有空了再来不迟。

趁着清早的“清凉”,我们是没那么傻把这段黄金时间先耗在博物馆里的,要知道今天的行程中可是有火焰山的,要是去晚了,保不准会有多热呢!一路小跑着,就到了火焰山,把门的,正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肩上扛着刚借来的芭蕉扇,一副视天下大事于已任舍生忘死的铿锵神态,正急匆匆地赶往扇火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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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吴承恩在《西游记》中创造的这段与火焰山有关的故事,简化为以下几行文字:

唐僧一行师徒四人,一路风尘仆仆,坚定地向着西方,行进行进再行进。走着走着,渐渐觉得热气袭人,热汗蹭蹭地往出冒,明明此时正是秋季,气候却如此炎热,让大家觉得一头雾水。

一打听,原来前方有座山,名为火焰山,山上的火焰烧得方圆八百里寸草不生,人要想从山中穿过,绝对是异想天开之举,或者是活腻了的亡命之徒。用老者的话来说:“若过得山,就是铜脑盖,铁身躯,也要化成汁哩。”

但过这座山也不完全没有办法的,因为牛魔王的妻子铁扇公主有一把芭蕉扇,这把扇子可以灭了火上的火。火灭了,山自然就不热了,无需特异功能,无需钢筋铁骨,便可正常穿越火焰山了。

可是铁扇公主偏偏却是红孩儿的母亲,因为红孩儿想吃唐僧肉,被菩萨收了编,母亲失去了对孩子的抚养与监控权,自然是恨得牙齿都痒痒的。要说这段孽缘与唐僧师徒四人有百分之百的干系,所以铁扇公主是万万不肯借出芭蕉扇的,否则岂不是好赖不分,认贼作父?

而这扇子又是必须借的,能够上得了这台面的,肯定跑不了手眼通天的孙悟空。一借,悟空被铁扇公主用芭蕉扇扇得无踪无影。二借,因为事先吃了菩萨给的定风丹,扇子奈何不了他,公主便躲入洞中,眼不见心为静。聪明的悟空摇身变作一只小虫,与茶水一起混入了铁扇公主腹中,翻江倒海的折腾,令公主腹疼难忍,答应借扇,但最后交给悟空的,却是一把假扇,无法乱真,扇不灭熊熊的火焰。三借,悟空假扮牛魔王,虽然猴王自始至终都是单男,并没落入娶妻生子的俗套,却懂得如何利用夫妻情深,终于骗来了真扇。但还没来得及去煽火,就被真牛魔王识破了,吆喝着追上来,自然免不了的一番厮杀。最后还是哪吒出面,才逼牛魔王现了原形。

最终悟空用芭蕉扇将火熄灭,师徒四人得以继续西行取经。其实西游记中讲述的故事,很难讲谁是真妖,谁是正道。像这个铁扇公主就很可怜,明明是自家的私有财产,凭什么就一定要借给唐僧用呢?不借还不行,把你的人头架在刀子上,看你就不就范,摆明了是欺行霸市的行为,当属不当竞争。

在这“清凉”的早上,步入景区内的环形广场,正中立着的一块超大个的温度计上,显示此时的气温为摄氏35度。方圆八百里无草木的火焰山,赤红着展开,如火神的裙裾,烈焰熊熊,砂岩灼灼,火舌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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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山是天山的支脉之一,位于吐鲁番盆地的北缘,盘据古丝绸之路的北道,是吐鲁番最出名的景点之一。火焰山的海拔虽然只有650米,在中国众多的山系中算不上高,但方圆却有10000多亩之巨,呈东西走向,长100多公里,规模宏大,气势雄伟。因组成火焰山山体的是红色的花岗岩,很容易反射阳光,所以火焰山又被称为 “克孜尔塔格” (维吾尔语),意为“红山”。

七月流火,这词在火焰山用得最为恰当,火焰山是中国最热的地方,山体表面的温度最高时可达摄氏82度,正常的人身肉体是受不了的,烤熟全新疆的鸡蛋也完全不在话下。因为这一点,吐鲁番也被称为“火洲”。火焰山山体地层堆积比较水平,加上岩层软硬相间,在多年雨水的侵蚀之下,顺坡形成了一条条林立的沟壑。在那遥远的地方(之十六 火焰山-葡萄沟-吐鲁番博物馆-乌鲁木齐大巴扎) - 小鱼滋味 - 小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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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问火焰山为什么会这么热?按吴承恩的说法,是因为孙悟空大闹天宫那年,自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窜出来时动作太过莽撞,蹬掉了几块带着余火的砖,落到人间便形成了火焰山。而科学的说法,认为火焰山的火来自地下煤层的自燃。有学者在考察中发现,历史上火焰山确有过烈焰熊熊的时候,因为构成山体的地层中含有煤层,其中有的煤层厚达11米,自燃后,近地表较厚的部分煤层已经消失殆尽,只留下紫红色的结疤。史上,宋朝王延德在《高昌行记》曾有记载:“北庭北山(即火焰山),山中常有烟气涌起,而无云雾。至夕火焰若炬火,照见禽鼠皆赤。”到了唐代,著名的边塞诗人岑参第一次路过火焰山时,也曾作诗一首,名为《经火山》,内容如下:“火山今始见,突兀蒲昌东。赤焰烧虏云,炎氛蒸塞空。不知阴阳炭,何独燃此中。我来严冬时,山下多炎风。人马尽汗流,孰知造化功。”

这种煤层自燃一事,在新疆境内绝不仅仅火焰山一例。现如今距离乌鲁木齐市42公里的硫磺沟煤田,自清代光绪年间就是“裂隙纵横,浓烟弥漫,岩隙间火焰呼呼,经年不绝。”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100多年了。1999年――2003年间,这里的大火持续燃烧了四年才被彻底扑灭。

埋在地下的煤层本是水平的,由于持续不定的地质运动,煤层变得倾斜,并渐渐地露出地面,与空气接触后被氧化,积热增温,从而引发自燃,而自燃又引发了火焰山一带气候的的炎热干燥。

上次来火焰山,只是一处纯自然的景区,除了几头供游人骑照的骆驼和几辆拉生意的马车外,再无其他人工雕琢的痕迹。而如今的景区则多了许多内容,首先是地下通道。通道遮挡了头上的阳光,也使空气变得一时清凉,两边的壁上,是一幅幅的雕刻画,内容当然全部为西游记中的主要故事情节,我将它们一张张拍下来,连在一起便成了一本生动的小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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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是顶着烈日立于山前的唐僧师徒四人、牛魔王、铁扇公主,以及太上老君的练丹炉。他们都是铜铁之身,任阳光肆意泼辣,依然该笑的笑,该哭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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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在身上的风是热的,山体上禇皱的沟渠,如同密密麻麻的心事,浸着瞒天过海的热烈。每一个生命,都有自我燃烧的那一刻,烧成灰烬又如何?沙宝亮的歌中早有释义:

当花瓣离开花朵

暗香残留

香消在风起雨后

无人来嗅

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

我会拼到爱尽头

心若在灿烂中死去

爱会在灰烬里重生

难忘缠绵细语时

用你笑容为我祭奠

让心在灿烂中死去

让爱在灰烬里重生

烈火烧过青草痕

看看又是一年春风

一年又一年的春风,吹得人生愈加短暂。除了吴承恩,谁能像火焰山一样,永葆朝气与热度呢?凡夫俗子的我们,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小小的一粒尘埃,所以,珍惜当下,珍惜每一个滑在手指间日子,感恩之心常溢。

火焰山的山腹也受到地壳断裂的影响,形成诸多沟谷,如桃儿沟、木头沟、吐峪沟、连木沁沟、苏伯沟等等。这些沟谷,非但一改火焰山的炎热与荒芜,反而绿荫蔽日,流水潺潺,瓜果飘香。随便走入其中的一条,它便是葡萄沟。

葡萄沟位于吐鲁番市葡萄乡,是火焰山下的一处狭长平缓的峡谷,南北长约8公里,东西宽约2公里。沟谷内不乏陡峭对峙的悬崖,也有环绕的溪流。在水质清澈纯净的溪流两侧,则是遍布的葡萄架,层层叠叠的葡萄藤蔓,在夏日里绿意葱葱的。白杨林,花草果树点缀在葡萄园的四周,农家村舍错落有致地排列在缓坡之上。

葡萄乡的总人口有8000多,车子从街巷中穿过,两边一家一户的院墙上,均以纯净的白色作底漆,上面再作上色泽鲜亮的彩绘画,内容与家族和睦、民族团结、祖国安康、人民安居乐业、知识就是力量等方面有关,渗透传达着共产党领导下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喜欢这些画,打开车窗,边走边拍,记录下这些稍有模糊的片断,串连起来,便是一串串生动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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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墙外的空地上,是一串串一筐筐收获后的葡萄。那些红的白的塑料筐都是买家下的定,葡萄装好后再按箱收取。原本堆在一处的葡萄,在装箱前是要经过检验的,做这些工作的几乎全是女人,她们要细细地挑拣,将坏掉的颗粒一颗颗剪去,还吐鲁番葡萄以完美的外观和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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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光临的葡萄沟景区,也与之前与同事们一起参观的不是一家。记得那一次是在一户农家的院子里,除了可进葡萄园拍照、采摘葡萄外,还爬上了葡萄架下的炕,以客人的身份享受了一次维吾尔族的美食盛宴。院子有一只小毛驴,同事们用锅底灰涂在营业部主任的唇边,形成两条上翘的胡子,再为她套上阿凡提的掛子,然后嬉笑着,看着她勇敢地跨上了驴背。营业部主任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却是个极爱出风头的女人,很乐于卖弄半老徐娘,结果刚爬上去,便被倔驴用一个突然的蹶子踢了下来,样子狼狈极了。出于礼貌,当时的我想笑又不敢笑,肚皮被憋得实在是难受。

因为少了旅行社带路,这一次进入的,是真正大规模的葡萄沟,安静而幽雅,景物天成。葡萄架高高地横在头顶上,形成宽阔的天然凉棚。被人们称之为绿珍珠的葡萄密密麻麻地坠在藤架上,一串串绿莹莹、圆溜溜的,诱人极了,却伸手跳脚均够不到它,想偷采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些葡萄长廊分成好多条,纵横交错,深邃幽静,行走其中,一时不辨东西。四周都是葡萄,凝望的时候,仰头的时候,环顾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葡萄,只有葡萄,甚至低下头来,地上印着的,也是满满的葡萄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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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我的微距镜头,无需调焦距,刚好可以拍这些葡萄,它们被放大了,拉近了,颗颗粒粒看得清清楚楚。原来这些葡萄并不是全部完美无暇的,位在串底部的颗粒常常变得焦黑,不敢乱加揣测原因为何。也用微距来拍小花、狗尾巴草和停在横木上的苍蝇,镜头里苍蝇被放大了无数倍,正拍得起劲,苍蝇却不乐意当这免费的模特,扇扇翅膀飞了起来,这在平时本是小事一桩,而在我透过目视镜的眼中却成了庞然大物所做出的排山倒海般的剧烈动作,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我等痴人,常被形容为拈花惹草,果然惹出了事端,却是不长教训的,依然痴心不改,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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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架下藏着几只斗鸡,一只被拴在圆形舞台的中央,另外几只则被关在独立的笼子里。它们身上的毛所剩无几,尤其是脑袋和脖子,几乎全秃了,样子要多奇怪有多奇怪。都这样了,还脸红脖子粗的,吱吱地对着彼此的方向尖叫辱骂,谁也不服谁的骄傲样子,看得出血液在血管里奔腾汹涌,大概喝了鸡血的人,也是这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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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看过现场版的斗鸡表演,掏出50元,便包下了一场。被放逐在场上的两只鸡,像是积了几世的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需任何开场白及煽情的前戏,便激动地冲在一起,互相咬住对方的脖子,将没毛的鸡皮揪得老长,掐啄出块块血淤来。更狠的一招是直奔对方的头顶,啄向那几根仅剩的毛发,恨不能一根根全拔下来,让对手变成彻头彻尾的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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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头皮阵阵麻,心中阵阵痛,这是花钱看别人遭罪。鸡本与我无冤无仇,是人类的好奇心作崇,缺德败家的是人而不是鸡。据说每这样斗过一场,鸡的元气都会大伤,要好几天才能重振旗鼓和雄风。

葡萄沟中,隐有一处清静的小院,有名为阿凡提故居。推开半遮半掩的两扇柴扉,阿凡提倚着小毛驴,正对着进门来的客人微笑。有游客不请自便,竟然爬上了阿凡提家的二层屋顶,让眼中宁静和谐的一切顿时秩序大乱,黯然失色。提高人口素质,这句口号喊了很多年了,看来还得无限期地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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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凡提是维语“先生”的意思,祖籍土耳其,原是一位哲学家,才智过人,思维敏捷,用语幽默,喜欢游山玩水,曾游遍了横跨亚欧非的辽阔的奥斯曼帝国的各处,在巴库和大不里士发现有其署名撰写的世界各国游记。

现代的我们从各种渠道了解到的阿凡提,是经过维吾尔族劳动人民的加工后形成的一个反抗反动统治阶级和封建世俗观念的理想化人物,是深为新疆各族人民喜爱的家喻户晓的艺术形象。关于阿凡提的故事题材广泛,构思奇巧,言简意赅,妙趣横生,这位活跃在西起摩洛哥,东到新疆突厥诸民族中的传说人物,总是头戴一顶民族花帽,背朝前脸朝后,倒骑着一头小毛驴,勤劳、勇敢、幽默、乐观,富于智慧和正义感,才辩超群,大智若愚,敢于蔑视反动统治阶级和一切腐朽势力,尤其是他的笑声,极具温和力和穿透力,是人们心目中智慧与欢乐的化身。他嘲笑世人的愚蠢,嘲笑投机的商人,嘲笑受贿的法官,嘲笑伪善的毛拉,嘲笑假仁假义吸穷人血的人,嘲笑逞威作福的万恶社会,只要一提起他的名字,原本的愁眉苦脸,马上就会换上一副笑颜。

阿凡提既然是如此受欢迎的一个民间人物,那么他的“国籍”问题就成了棘手事件,维吾尔族人说他十二世纪出生在中国新疆的喀什,乌兹别克人说他出生在乌兹别克斯坦的布哈拉,阿拉伯人说他出生在伊拉克的巴格达,土耳其人则说他出生在土耳其西南部的阿克谢海尔城。对后人的这些争论,阿凡提无暇顾及,也不在意,人生匆匆如白驹过隙,能为后人留下这么多值得回味与品味的财富,才是他的自豪和骄傲所在。

阿凡提故居的后身,是巴依老爷家的豪宅。巴依不是一个人的名字,在维吾尔语和哈萨克语里,是“财主”的意思。财主果然家缠万贯,院落宽敞,建筑讲究,门柱门廊都极尽奢华,屋里的装修装饰就更不用提了,都是上上之品,主人在豪宅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三妻四妾的奢侈生活。这一处院落确是历史真迹,解放后被收归国有,专门用于展示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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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凡提与巴依老爷斗智斗勇,纠缠了几个世纪,现在看来仍难有了断的时候。能与阿凡提对抗之人,自有他的长处,绝非一般的庸才,也算是一个人物。领导艺术上讲究看人看长处,凭巴依老爷的丰富人生经历,如果哪一天去到人才市场,想找份好工作还是很容易的。

葡萄沟的参观至此告一段落,新疆之行也终于接近尾声。离开景区,出口处回身,但见三个巨型的白色大字“葡萄沟”,倒映在前方的一池水中,还是那么的光闪夺目,辉映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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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疆有首民谣说:“吐鲁番的葡萄哈密的瓜,库尔勒的香梨人人夸,叶城的石榴顶呱呱。”短短三句话,道出了新疆有名的四大水果之乡,其中吐鲁番独居榜首。吐鲁番的葡萄之所以名驰中外,因为地处欧亚大陆的腹心,远离海洋,冬冷夏热,晴天多,日照充足,雨量少,气候异常干燥。充足的日照可使高山上的冰雪消融,为农作物输送宝贵的水。吐鲁番地区白天温度高,可以促使农作物加强光合作用,有利于养分的积累;而夜间温度低,农作物的吸收作用减弱.也减少了养分的消耗。这些条件,都适合瓜果、蔬菜等农作物的生长,使它们长得特别大也特别甜。

还有一个吐鲁番博物馆没有参观,路上再一次经过葡萄沟乡,路两边的葡萄装箱工作还在继续,停下来,伸出魔手,斩了一筐一袋,分做两份,一份将于明天带回深圳,另外一份留作零食打牙祭。葡萄五元一公斤,颜色稍发黄的熟得更透,味道更甜一些。葡萄具备一定的耐压性,一串串的摞好,封箱前再装上一层保鲜纸,名为“敦煌企鹅牌复合型葡萄保鲜纸”,据说是申请了专利的,可有效地延长葡萄的保鲜期。庶业有分工,现在的分工是做得越来越细、越来越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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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这些葡萄去往位于吐鲁番市最繁华的高昌路西侧的吐鲁番博物馆,解说人员已经结束了上午班,但展馆并未关闭,可以由着自己随便转随便看。

吐鲁番博物馆建成于1989年建成,占地9亩,总建筑面积2000平方米,有现代化的安全保卫设施,有封闭式的大透明展柜,有齐备的讲解员队伍。场馆设计风格独特,厚朴凝重,突出了西域地方的民族特色和历史沧桑感。馆藏文物5000多件,其中一级文物近百件,规模仅次于自治区博物馆,是新疆第二大博物馆,也是目前新疆地州市中规模最大的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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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博物馆分为出土文物陈列厅、古尸陈列厅和巨犀化石厅三个部分,全部位于二楼,其它空间则还处于闲置的状态,有待于进一步充足。博物馆内主要陈列有吐鲁番地区发掘的石、陶、木、铜、铁、金、银器和文书、毛麻丝织品、木雕、泥俑、绘画、古尸、粮食、干果及各类食品等历史文物,它们上起石器时代,下至明清时期,大部分都是从古墓中发掘出来的随葬品,也有一小部分是从民间征集来的。

出土文物陈列厅分为石器时代和姑师(车师)时期,高昌郡、高昌王国、唐代西州、回鹘高昌等5个文化单元,集中反映了吐鲁番地区的社会历史发展过程和文明成果。展品中丝织品种类繁多,是丝绸之路重镇上典型的文化遗存。装饰图多以西域常见的对鸟、骆驼、孔雀、马鹿、双鸭等相连缀,成圆形为多,其中十六国时期的共命鸟纹刺绣和唐代的花鸟刺绣,都是非常难得的稀世珍宝,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一对清代流传下来的高筒女靴,上面的绣工极为华丽精美。吐鲁番出土的文书也是举世闻名的,这些文书使用的文字具有多样性,有粟特文、回鹘文、梵文、西夏文、蒙古文、汉文等24种之多,这些文字行行堆积,形成了官府文书、任命书、户籍、粮贴、药方、私人信札、佛教典籍、买卖契约、死者随葬衣物清单等等,内容涉及政治、经济、文化、宗教、民族、习俗等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是了解和研究西域和吐鲁番古代社会的重要历史资料,堪称是解吐鲁番地区历代社会、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生活的一部微缩了的百科全书。因为吐鲁番地区气候干旱,从古墓中发掘出的大量文书,不仅纸张保存完好,上面的墨迹亦清晰可辨,这在其他地区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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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尸陈列厅是最神秘性也是最具吸引力的地方,共陈列有11具干尸,时间跨度从春秋战国时期直至清代时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唐代高昌王国时期侍卫军首脑人物张宁夫妇的一对千年干尸。干尸与木乃伊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前者比后者更珍贵,对人类学、考古学、医学等学科的研究,特别是对新疆历史的研究都有着重要的科学价值。

巨犀陈列馆中展示的一具天山巨犀化石,是目前世界上出土最完整的一具巨犀骨架化石,堪称吐鲁番博物馆的镇馆之宝。1993年,在兰新铁路复线的修筑过程,在吐鲁番东部的飞跃火车站附近发现它。巨犀生活在距今2400万年前的渐新世,是陆地上曾经生存过的最大的哺乳动物,体长约9米,体重约300吨。

在那遥远的地方(之十六 火焰山-葡萄沟-吐鲁番博物馆-乌鲁木齐大巴扎) - 小鱼滋味 - 小鱼滋味

 博物馆的后身,是一片宁静的水,映在水中的倒影,述说着层层叠叠的心事。就要离开吐鲁番了,难免不舍。可以多停留一时的借口,便是吃午饭。还是川菜,开在大马路的路边,没想到却煮得异常难吃,七个人中除浦晓外的六个任何一个上灶,都会比这家店的厨师煮得合口好吃。尤其是那水煮鱼,有点生,腥味也未去除,请店家回了一次锅,再端上来时,熟倒是熟了,却还是没变得更好吃一些。回锅肉的用料是隔夜的,或者隔了几夜的,所以不管如何加工,注定都会成为败笔。毛血旺里用的油,可以肯定是潲水油,难吃是一定的,连安全都不能保证,谁还敢多吃呢!以西红柿炒鸡蛋和素炒小白菜两道菜下了碗饭,如此水平也可以公然开店,让人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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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乌鲁木齐的路上,一直在酣睡。连续十六天的疲劳作战,让人身心俱疲。长长的一大觉醒来,车子已经驶入了乌鲁木齐市热闹的街道。

看时候还早,不必急着还车。七个人中只有我一人来过乌鲁木齐,所以坚定地带领大家去往大巴扎。还是六年前到过的地方,却比六年前热闹了许多,变得陌生了,甚至有些真伪难辨,小转片刻,才找回一些熟悉的感觉。与上次的稍有冷清相比,如今的大巴扎,几幢楼全部被利用起来了,每一幢楼出售的商品都不同。顺利地找到了出售地毯的负一楼,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众多精美的花色款式中挑选,费了一大堆的脑细胞,然后是砍价,最终终于如愿以偿,以三千元的价格斩获了一块纯羊毛彩花的地毯。看着店家打好了包装,担心被调包,又亲自将21公斤重的地毯扛到二楼,交在快递公司手里,才算是放了心,毕竟距离乌鲁木齐太远,万一出什么纰漏,谁有时间和精力与其计较呢。

然后是各种各样的工艺品,花瓶的材料、手工与风格均来自邻国,花式大小各有不同,件件精美,因为家里已经有一对了,所以极力怂恿四姐买上一对留作纪念。女孩子用的各种装饰品更是琳琅满目,尤其喜欢那一只锡铸的淡蓝色骆驼,小小的身影显得单薄,目光中透着淡淡的忧伤,可惜各家出价不一,店家还不肯让价,让我头晕的结果,便是一无所获。还喜欢那些缀满了小凸玫瑰花的首饰盒,因为款式众多,所以无从选择。

六姐经30元每条的价格买了若干条羊毛披肩,准备回去后作为旅行纪念品分发给众好友。也看中了一款白底彩花的披肩,店家说是羊绒的,是独家经营,要价400元,被我勇敢地讲到了120元,自以为魄力超常占到了便宜,结果走出没几步远,便见到另外一家店内也挂着一模一样的货品,明码标价80元,一时有些发晕。回想整个购买过程,店主是一个年轻的维吾尔族女子,睫毛黑黑长长的,脸长得十分白净,莫不是我贪恋其美貌了不成?

新疆的干果也是非常出名的,葡萄干首当其冲,还有核桃和巴旦木,每个店家都声称自己的货又好又便宜,形式一片混乱,保持清醒不容易,看中的就尽量讲价,自以为没吃亏,也便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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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的酒店位于新医路,网上介绍说该酒店位于繁华的商业区,不明所以,在街巷中绕来绕去的穿行,差不多到了郊区,才找到了正在装修改造中的宇豪酒店。虽说是四星级,房内的环境却差强人意。好在只有短短的一夜,明天一大早便将启程回深圳了,住得如何似乎并不重要。

天虽然还大亮着,时间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接我们电话后,车主冯老板很快便赶了过来,因为租车的客户一个接着一个,下一个客人正望眼欲穿地等着从我们手里接过方向盘呢。商务车共被我们使用了15个整天,共计行驶距离6800多公里,每天额定里程300公里,算下来便是4500公里,超出的则按每公里1元的价格支付额外的费用。冯老板是个爽快之人,将零头略去,共计支付租车费用9800元。

没了车,突然感觉很别扭,晚饭只有步行去吃了。原来酒店的后身有一家大型的医院,医院附近倒是不乏吃饭的店,却都是经济实惠的小吃店,因为这一餐是散伙饭,无论如何也要上档次一些的才成。似乎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家位于二楼的川菜馆,尽管外观看上去很气派,爬上二楼才发现里面的就餐空间只是狭窄的一条,几乎全部挤在临街的窗边。

因为每日的功课数我做得最勤最敬业,边等着菜品上桌,边将电脑里积攒下来的一大堆照片拷给宁宁,以免日后通过网络传输之苦。

先生终于不再为方向盘而困扰,无处分散精力,便感觉口渴,餐前在楼下觅得半只大西瓜,水份充足糖分也充足,算是此行最好吃的西瓜了。

这家川菜店,更像是城市快餐,碗碟都是不易碎的塑胶,菜煮得很快,份量小小的。干锅鸭中不见肉,只见嚼得动却嚼不碎的骨头,一问,却原来是用腊鸭做的,哪来的肉呢,在服务员疑惑的眼里,看出了我的无知。糯米排骨远没有深圳餐馆里做的好吃,同一个菜系在不同的城市都是稍经改良的,可能这正是乌鲁木齐人民喜欢的口味吧。笋干炒肉、西红柿烧茄子、虎皮尖椒、扣肉夹馍的味道都不错,还有一份原材料出自罐头的玉米羹,软软甜甜的,润口也养胃。带有一瓶红葡萄酒,原本是为昨天的纪念日晚宴而专门准备的,却不想被一瓶伊力特白酒搅了局,丢掉是不舍得的,更没必要带回家去。

既然是散伙饭,便吃得有些落寞,喝得也有些郁郁寡欢,透着淡淡的难过。与乌鲁木齐夜市中初见的欣喜,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谁也不想多说什么,怕一不小心,会引出眼泪来。

回到酒店后,各回各的屋。明天一早,我们便要飞回深圳了,而两位姐姐还要在乌鲁木齐逗留一天,因为南航临时取消了原订于明日飞哈尔滨的航班。

费了好大的劲收拾行李,先生这一路采的石头成了烫手的山芋,笨拙粗壮的他坐在地上,一颗颗再仔细地筛选一遍,丢掉少数几块,大部分都留了下来。石头出奇的重,如果放在行李中托运,则有两个风险,一是超重加费,二是行李箱被压爆。思来想去,先生决定亲自背着那一袋石头上飞机。分给我的,则是几乎同样沉重的摄影包,还有那一筐在吐鲁番购买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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